了他的肋骨。
莫成天抽刀在手,对着夏子雄勾了勾手指后凛然一笑,随即招呼自己手下的兵卒将他围了个密不透风。
“哎呀~你没事吧,我答应了郡主把你囫囵个带回去,你可不能害我说了瞎话,死后下拔舌地狱的嘛~”老板趁机溜到段归身边,往他嘴里塞了一颗酸臭的药丸后抓着他的衣领一通摇晃。
“哎~咽下去!那是药,老汉难道还会害你嘛?!”
药丸下肚,酸臭顿时化作清凉使他剧痛立刻稍减,随即又变成一股暖流自五脏延伸到四肢百骸。
“凭你们这几块料,想拦住老子?!老子祖祖辈辈都和你们这些贱种打交道,正好今天你们也成全成全老子!”夏子雄一身横练的筋骨更有扛鼎的神力,一双肉拳比之寻常的铁锤恐怕还要硬几分,舍龙人的弯刀磕在其上不知铿锵作响,有的甚至直接崩口弯曲,生生被砸成了一坨废铁。
夏子雄手无寸铁,纯粹以肉身硬撼锋锐,霎时间血花飞溅,可刀锋却挡不住他悍然的凶威。
他满身的杀气只因为对手是黎越人——他的父祖都曾是龙骧武卒,而父亲因护驾之功调任禁军之后依然喜欢给身边的人讲边塞的故事。夏子雄从小就听着黎越人的残暴长大,却又不曾真正见到半个黎越百姓,所以在他的心里这些黑皮肤的同类早已与恶鬼无异。
即便是一路同行,且多受老板等人的照顾,他也始终没有给过黎越人半分的好脸色——成见这东西,绝非朝夕可以改变。
“嘭!”
“嘭!”
“嘭!”
拳劲生风,带起的滚滚沙尘更显声势骇人,夏子雄拳拳到肉,如同两柄铜锤般砸上便立刻是骨断筋折,十余人片刻之间就死伤殆尽,只剩莫成天一人却也是伤痕累累。
右臂已断,他就左手持刀,左膝碎了就单膝跪地——夏子雄更是一身血痕,刀痕上皮肉翻卷,其中隐隐可见白森森的筋腱和骨骼,终于他不愿继续浪费时间,大踏步走近莫成天猛地横挥铁臂搅起一篷血雨,与此同时罡风破空如鬼哭,莫成天当即人头飞脱
杀人者一身血污,转头看向段归,然后一步一步缓缓而来。
“咳咳咳 我爹病了,太子给钱治 治不好,太子给钱下葬 我这条命是太子的,太子要杀你,你就必须死!”夏子雄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近前一尺铁拳再挥,拳风割面生疼。
“狗~日~的~”重拳砸下,命中的却是老板羸弱的身躯,他一口血喷了夏子雄满脸,夏子雄也为之一怔。
原来黎越人的血也是红的,也是热的。
“咳咳咳~老子救你两次了~记着,回建康,算利息!”片刻的惊异之后夏子雄就觉得脖子一凉——关键时刻,祁玦醒了。
百转情丝乍现,夏子雄当即人头落地。
无头的尸身再挥出绵软无力的一拳,这一次,正中段归的心口。
继而滚烫的血泼了段归一脸,果然,忠臣的碧血确是难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