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于言表。
“一切听凭大将军处置——谢晨夕,还不谢过大将军!”
“谢大将军不杀之恩~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别急着谢恩,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来人,将谢晨夕拉下去脊仗三十!”段之泓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如果不施以适当的惩戒,那么且不说军心是否会动荡,眼前这个赵俨也难免会生出兔死狐悲之感,现在他要的是收买人心,当然不能让将士们觉得他是个靠不住的草包。
三十脊仗的惩罚刚刚好,足够他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也绝不至于会要了这个一流高手的命。
“谢大将军!谢右将军!”谢晨夕听到受刑竟然面露喜色,临走前还不望对着两人重重磕了两个头,因为他明白这三十脊仗意味着一笔勾销,他又可以过他的逍遥日子了。
“司徒先生,为什么要留着此人?”谢晨夕被带出去行刑之后,段之泓才面带疑惑地问道。
“横山王明鉴,如今陆昭明生死不明,城中若是彻底没有了太子的耳目,他必定会设法再安排新的暗探潜伏在册,到时敌暗我明一切又要重头再来——我观此人并不像忠贞不二之辈,而且似乎胸无大志 所以只要许以小利,他未必不可以是我们探听太子一党动向的耳目,而且我相信只要不逼他置身于险地,此人必定欣然从命。”司徒靖说完,有端起自己的那只随身水袋猛灌了两口,那里面是祁玦以龙血竭配制的药茶,平日可以代水饮用,对他的身体恢复大有裨益。
“先生果然高见,尽除饿狼何如化狼为犬,受教~受教~”段之泓起身拱手深施一礼,一派礼贤下士的气度让司徒靖不得不赶忙起身还礼——自从狐康、中行尧之乱后,段之泓成熟了许多,旁人也许看不透但司徒靖很明白,这就是所谓的王者气度。
可惜,段之泓却并不是他选择的明主,他选择的明主此刻正在城外和宁缃郡主腻在一起,每日接受着舍龙人的感激涕零。
“对了横山王,狐康作乱的消息,是否已经奏报了朝廷?”
“事后我和赵将军已经联名上疏,算起来这几天怎么也该有消息了——怎么,司徒先生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哦,不不不,此等大事尽速通报方不会落人话柄,我只是好奇,如今这大军尽归殿下,太子那边会作何应对 ”司徒靖欲言又止,笑了笑再灌下一口药茶——这东西乍喝也许不惯,但多喝几口反而会品出一种别样的滋味,比茶醇厚,比酒柔和。
段之泓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立刻就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随即笑道,“先生的意思,是利用这谢晨夕向太子通报陆昭明之死?”
“不仅如此,还要他向太子禀明陆昭明和夏子雄是行刺未遂,这样一来无非是两个结果——其一,太子派遣其他人来替换这二人,但是也必定会要谢晨夕协助;其二,以谢晨夕取代陆昭明,这样太子的一举一动更是在我们掌握之中。”
“可陆昭明是被黎越人救走了,他如果还活着 ”
“那不是更好,他若是投靠米邱就必定需要一份进身之礼,可啸月城中他还有谁可以依靠?如此黎越人的每一步我们都可以早着先机,他们的任何行动都躲不开我们的眼睛,从此以后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虽说不上高枕无忧,也至少不用睁一只眼睡觉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该下令停止行刑?”段之泓冰冷的脸色很快缓和,终于重现了久违的笑意。
“不碍事,不碍事,三十脊仗打不死他——何况不打个半死,他岂不觉得你横山王好糊弄?”司徒靖回以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显然他更支持对这个八面玲珑的家伙小惩大诫。
“报~朝廷特使已到城北十里外!”
“哼哼,真是经不起念叨啊——赵将军,劳驾你在此留守筹备宴席,本将和司徒先生得出城迎候了~”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