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四个字,一句话,却明明白白是生死相依休戚与共的承诺。
“好,有琅琊王和郡主你一起,定可万无一失——老板,你的伤 ”
“哎呀~不用问那么多!老汉早就好了——你看,这腱子肉,比以前还结实 今晚我陪他们两个去,保证完好无缺地给你带回来!”老板不是兵卒,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军中饮酒,那股浓烈的味道馋得段归不住地往下吞着口水。
“我再拨二十名精骑随你们同行,一切小心,切记,只是探营,切勿轻举妄动。”
“安心吧~我的赵将军,我段归再自负,也不至于凭二十人就去劫十几万大军的营寨。”面对赵俨他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正当他打算走上去和赵俨勾肩搭背的时候,却没来由地神色黯然,继而一脸轻松变了凝重,随即抱拳施礼,出帐而去。
赵俨知道是为了什么,段之泓的变化他也看在眼里,作为臣工他庆幸有这样的上司而非一个饱食终日的酒囊饭袋——但无论出于同袍之谊还是刚刚建立不久的患难之情,他都不愿见到血脉相连意气相投的两叔侄渐行渐远。
所以他只有在心里默默希望当一切都结束之时,段之泓会放下那些令他不得不铁面无私的责任,重新变回初到之时那个心思纯良,天性率直的横山郡王。
夜晚来得很快,因为入冬后的瀚海昼短夜长,而日渐懒惰的太阳从毒辣逐步变得温和,最终连响晴白日它都会隐蔽于昏黄的天幕之后——沙子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既不保温也不隔热,夏日炎炎之时的焦灼炼狱因此没几天就变了寒冷刺骨的死亡冰窟。
这个时节中原人或许只需要在绸衫外加一件坎肩,但身居瀚海之中的人已经不得不在白天也裹着皮裘或者棉衣御寒了。
入夜之后几乎滴水成冰,赵俨的毛毡大帐里一样需要点起炭火盆才能令他不至于冻得手脚发麻,但燃起炭火便需开窗透气,阵阵的寒风如刀割骨,小小一个火盆实在只能暖暖手脚而已——而焦急令他实在无法安坐,于是他索性扎紧了自己的大氅,步出帐外希望可以借着活动筋骨抵挡酷寒。
“赵将军?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干什么?”谢晨夕出现在大营毫不奇怪,往来押运物资本来就是他的责任,当然这也是司徒靖的安排,若不如此,他那里会有机会接触到要紧的军情。
“没事,里面太浊气,出来溜溜~”炭火取暖虽然有限,但即便是开着窗也散不尽那些辣眼的烟火气——人世间如此可笑的东西其实并不止这一种,权力也好金钱也罢其实无一例外都和炭火盆一样,利有限而弊无穷。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 过两招?”谢晨夕一脸的无所谓,他确实也不在乎这里发生的任何事——这些日子以来他表面上对谁都恭敬有加,但实际上跟谁都若即若离,宛如一个局外人般保持着适度的陌生。
“好啊!我求之不得!”
赵俨大氅一甩宛如密云天降般直接兜头罩向谢晨夕,接着对方视线被遮的一瞬间他飞身而起隐于大氅之后。
刀锋隐于背后,无声无息更无形,只等对方破开眼前迷雾之际便奉上必杀的一击。
谢晨夕却并未进击而是选择了后退,只见他双脚连蹬几步如蛇游沙一般向后倒飞六尺,接着两手一挥,十指间早已紧扣的石子激射而出,分别打向赵俨前胸八处大穴。
而且,这八颗石子瞄准的无一不是赵俨一招落空之后的后路,无论他如何应对都必中其一,若是实战,他似乎已经必死无疑。
但赵俨毕竟是赵俨,啸月城第一高手也绝非浪得虚名,谢晨夕石子出手的瞬间便觉得一阵凛冽气势自赵俨的身上传来,一眨眼的功夫,赵俨浑身的衣衫似乎缩小了似的鼓胀欲裂,接着偏偏爆裂成了一地的碎帛,而赵俨则好像凭空大了一圈,整个人陡然高出了三寸——赵家独门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