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听到这三个字时它还名不见经传,现而今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陆昭明感到了一种强大的威胁——因为这个年轻人身上流露出的气势,竟是丝毫不亚于他所熟悉的那支强兵。
“肆意妄为?若不是你无能,建康的谍网何至于被连根拔起?!说什么借用黎越除掉段归 现在黎越叛乱平息,段归更是和六部郡主联姻执并掌啸月城,你若不拿出点功绩,段怀璋岂会容你!”沈稷丝毫不理会陆昭明的咆哮,冷冷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之前丢下了四个不容置喙的字,“好好呆着!”
目送着沈稷离去的背影,陆昭明心中翻来覆去地只有一句话——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那小子急了?”
“ 嗯,急不可待。”
长孙惧和沈稷一老一少相视一笑,沈稷眉宇间竟然多了几分长孙惧脸上的那种奸猾。
“呵呵呵~如此正好,狗急跳墙了,老夫才好卖弄手艺~”长孙惧的笑容里尽是诡异和阴险,这种笑容沈稷见过不止一次,而每一次他露出这种表情时,都会有人遭殃。
老头儿就这样挂着一脸的笑容,一摇三晃地出了货栈,作为主事的人,他总得隔三差五地去关注一下云记分号的筹备状况。
而这一去就是整整一天一夜——因为云记商号的马队不出意外地被司徒靖查扣,为此他涨红了老脸几乎是撒泼打滚连哭带闹地演了一场苦情大戏,若不是段归亲自出面道歉,恐怕他此刻还和商队待在一起不肯离开。
长孙惧几乎是被人抬回来的,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好像一只气鼓鼓的老蛤蟆,司徒靖显得很尴尬,安顿好他之后立刻就夺门而逃,似乎多呆哪怕一会儿都会被这老头儿给气死。
“果然,一直有人盯着我们的商队,而且要出城就只有那一条路 你想走,恐怕有些难啊~”长孙惧回到地窖里对着陆昭明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怎么办?!我就一直呆在这个洞里?!一辈子都不出去了?!”陆昭明拍案而起,声嘶力竭的怒吼着,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希望他的声音可以惊动外面的巡逻兵士,可惜一切都是徒劳——这地方以前存放的东西必然见不得光,否则这地窖绝不会挖得这么深,这么隐蔽。
在赵牧接掌这里之前,啸月城的走私一直屡禁不绝,不仅仅是粮食和珠宝,甚至包括兵器铠甲——这里,应该就是那些蠹虫们曾经的巢窠。
“要么你会飞 要么你会隐身法 ”老头儿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在说笑一般。
“隐身法 ”陆昭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头沉吟。
“可惜这城里没有一线牵的买卖,不然给你弄张脸,易容出城倒是易如反掌 ”
“易容!”陆昭明终于捉到了脑海中的那丝脉络,继而整个灵台为之清明起来,“孙老先生,你会易容?”
“老夫久在太医院任事,这等雕虫小技不在话下 不过没有脸皮,那一旦换了可就 不行不行,太危险了——而且也没个画像塑形什么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
“先生稍等,我这就给你画!”陆昭明的声音激动地有些颤抖,一张脸转眼也因为兴奋而潮红。
取过笔墨纸砚,陆昭明刷刷点点便在纸上画出了一张人像——段怀璋,吴国的东宫太子段怀璋!
“吴国太子段怀璋!你疯了?!荒唐!荒唐!你易容成这样,那不是更加显眼 沈大人你看这 ”长孙惧的惊讶简直就像发自内心一样,连一旁的沈稷都险些信以为真。
“陆昭明,你是在说笑么?这一点都不有趣!”沈稷故意冷着脸,面具之下的那只眼睛真如鹰眼般犀利。
“先生见过吴国太子?那就更好了——在下曾任吴国东宫侍卫之职,知道那个太子身边有不少影侍,那些人言行举止和他如出一辙,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