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欠妥啊?”段宣忱睁开眼,摆出一副无赖相直接大咧咧地坐了下去。
宁缃似乎颇感羞臊,低着头一言不发。
“皇婶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他似乎注意到了宁缃的神色有异,想解释两句却难免越描越黑。
“夫君,宣忱来寻你定是有要事 我去给你们准备些茶水点心 ”
“哎~还是皇婶好啊~不像有的人,吃你的住你的,还让你滚 ”
段宣忱隔三差五就要往段归住的西园跑,毕竟这是他的府邸,来去自如没人敢拦他,可就是苦了段归,时时刻刻都要防备着有一双耳朵贴着自己的窗根儿——此时此刻他才感受到了司徒靖夫妇对他的愤慨是多么的理所当然。
“我的晋王殿下,今日所为何来啊?”
“启禀魏王殿下,小的此来乃是为了一件要命的事情——太子殿下说我久居京城不识民生之艰,所以思虑再三决定让我去武陵历练历练 ”段宣忱罕见地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这恐怕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为了一件事而烦恼。
“让你去武陵,恭喜恭喜,恐怕你将是自古以来第一个以亲王之尊出任一郡太守的了~”段归当然明白其用意,这是要将他们分而治之,但他除了调侃两句却也无可奈何。
“不不不,太守另有其人,我是去 体察民生之艰难,一应政务概不许插手 ”
“这,这不就是流放么!”
“所以我才来找皇叔你——我倒是无所谓,远离这是非之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我一走,建康城里就再无人能护你周全了 ”
“看来明天还真的需要向那个叶浚卿讨教一番 ”
次日天明,百里视便引着叶浚卿来了晋王府。
其人果然如百里视所说一般,自有一派超然于世外的气度,只是那双眼睛里精芒四射,隐隐透着欲望之火——段归毕竟见多识广,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太多,段怀璋、陆昭明甚至那个吕奕,莫不如是。
“晚生叶浚卿,参见魏王千岁!”叶浚卿当然已经知道眼前之人是谁——百里视在他面前把段归夸上了天,显然是不想他投效太子门下。
“先生客气了,段归名虽亲王实则与囚徒无异,大可不必如此多礼~”段归苦笑一声,伸手上前相搀,即表明礼贤下士也有意透露自己的窘境以观察对方作何反应。
“殿下莫非有意就此虚度余生?若如此叶浚卿便告辞了——只要殿下调回司徒大人,从此以后在建康对酒当歌不做非分之想,料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叶浚卿作势要走,却被焦急的百里视拦住。
“先生慢走 若段某不安于现状,先生可有计教我?”
“殿下可知狐纯日前又以屯田垦荒为名占了卫氏三千亩的良田——卫氏的老族长为此雷霆震怒,日前更是被一口气顶得已经成了瘫子?”
“不瞒先生,段某不仅知道,而且知道这是太子默许狐纯所为 ”
“太子殿下自魏王回京之后屡屡纵容狐纯挑衅其他四大世家,殿下可曾想过他意欲何为?”
“先生请明示。”段归暗道此人确实不简单——明明才过江不久,却对吴国朝廷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了如指掌,甚至见微知著已经洞悉了段怀璋的用意。
“晚生不敢,以愚意揣度,太子此举意在以狐纯打压四大世家,待这四大世家同仇敌忾,再反过来用他们灭了狐氏——过去太子并重狐氏和中行氏,为的是以这两家压制满朝文武的同时不使一家独大 现在这做法,却显然是要掀起一场波澜啊~”叶浚卿似乎天生嘴角就微微上挑,加上他总是习惯于眯着眼,所以无论何时都令人觉得他在笑,那笑意简直就像是长在皮肉里一样。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有道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等这五大世家皆像韩氏一般难以为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