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侍从甚至书童,因为会点花拳绣腿又实在无人可用,这才临时给了个武职军前效命。
“娃娃,回去吃奶吧~爷的刀你可接不下来!”中行惗侧目看了看肩上的大刀,随后高高挑起圆润的下巴一脸傲然之色。
“ 肥猪,受死!”小将因为人前受辱而涨红了脸,恼怒之下想要还以颜色却只能从对方的身材上找破绽——可他似乎不知道那两个字恰恰是中行惗最为忌讳的。
他挺枪拍马而来,可中行惗只一眼就看出了对手的紧张和慌乱——从他的姿势来看毫无疑问是下过几年苦功的,可能比中行惗自己就差那么一点点而已,可惜他的招式实在太过中规中矩,根本就不像是个久经沙场的战将,倒像个连人都没杀过的戏子。
而这么一个无名鼠辈居然敢当面说出自己最忌讳的那两个字,那可是连中行瓒都不敢轻易出口的禁忌。
他生平第一次杀人,就是因为一个不长眼的兔崽子当面叫他肥猪,那一次他爆出了几乎不亚于中行瓒的怪力,硬是生生把那小子的头砸成了一个烂西瓜——所以,眼前这个口不择言的小子,也一定要横死当场。
那小将话一出口便面露惊愕之色,显然是也察觉到了异样,原本肥肿难分怎么看都让人难以生出恐惧的一张脸霎时间竟恍如魔神降世——只见他双目圆睁血灌瞳仁,胯下坐骑猛然间唏律律一声暴叫如箭直出,原本单手难以施为的横天刀此刻居然能单手高举如同一片迎风的大旗。
二马一错蹬的功夫,长近一丈的巨刃快如闪电般裹挟着腥风拦腰斩向了对面的小将,呼啸之声如冤魂泣诉,令人不寒而栗。
果然,对方毫无临阵经验,居然横起不足五斤中的长枪想要去抵挡七十二斤重的斩马大刀,当他惊觉手中的枪在横天面前如同小儿玩具般脆弱的时候,人已被斩成了两段。
这一刀力道之大险些将中行惗自己也甩了出去,刀锋划过那小将腰间之后怦然坠地,眼看着插进地下足有半尺,中行惗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好歹算是攥紧了缰绳踩住了马镫,否则恐怕真得会翻下马去变成别人眼里的笑话。
一时间两军尽是鸦雀无声,众人看不出中行惗拼命掩饰的狼狈,但是看得到他手中的横天刀只轻描淡写地一挥便将对手砍成了两断,余力甚至还将马首斩落当场,而那匹马居然在掉了脑袋之后还跑了足有一丈这才倒毙。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愕然了片刻之后,中行惗身后的五百士卒终于想起此时应该喝彩,于是欢呼声如雷而动——于此同时,对面的大军则在一片哗然之中仓惶逃窜。
越州人哪个不知横天刀的威名,但其神威早已成了口耳相传的故事,今天有幸得见它的威风,那面为之魂飞丧胆。
“跟我冲,砍了荀临拿下首功!”中行惗大喝一声,随后拼命地拔出大刀却发现凭一只手根本就难以举过肩头,于是他灵机一动,将横天刀一手倒曳着拖地而行,任由它在地上一路发出铿锵之声,溅点的火星。
宝刀裂地,配以四溅的火星倒是更添威武豪迈。
眼前敌人的溃退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酣畅,此刻他才知道为何中行瓒和中行悼那么痴迷于冲锋陷阵——原来临敌之际手刃敌寇是如此美妙的享受,而亲眼看着敌人因为自己的神勇而丧胆披靡狼狈鼠窜,更是人世间最快意的事。
“当~当~当~”
就在他准备冲入敌阵杀个片甲不留的时候,身后城头上却传来一阵刺耳的敲击声——就在他生平第一次涌现出一往无前的斗志之时,百里涉居然如此扫兴地要鸣金收兵。
若是从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拨马转身优哉游哉地回城,然后逢人便吹嘘自己是如何一回合就斩了敌将——凭什么他中行瓒可以是众星捧月的人中俊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