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是冤枉的!”
齐释不是完全听得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他看得到那女人咬牙切齿的狰狞之态,听得出那男人心虚胆怯的怯懦只剩,更能感受到来自背后的一道道恶毒目光,分明处心积虑地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 将齐释押下去。”司徒靖眉头紧皱,此刻说什么都于事无补,里正和那妇人不知为何竟然一意要致他与死地,既有人证又有民意,此案若是不判恐怕立时便会民变。
“大人!他确实是冤枉的!”人群之中一声如同炸雷般的声音响起,说的是黎越话可明显带着中原的口音,齐释回头望去,却不认识那个一身戎装的汉子。
“你是何人?”司徒靖蹙眉问道。
“卑职龙骧军百夫长张义——大人,这两个狗东西简直信口雌黄!还有死了的那个,更是咎由自取!”张义抱拳拱手施过一礼,随后站得笔直如同松柏般昂然立于堂下,先是盯着那还在嚎啕的妇人,继而又看看眼神闪烁的里长,那只按着腰间宝剑的手竟隐隐地止不住抖动。
“哦?事情发生之时你在当场?”
“这 卑职不在 但卑职曾见过那妇人和那狗贼串通起来向黎越的兄弟们寻衅——就是前天,卑职奉命巡城,带队走到石坊街时正巧看见这妇人笑嘻嘻地拽着个黎越兵往她酒馆里去,呸!什么酒馆,大半天的半掩着门,我看就是个暗娼寮子 ”
“大人冤枉啊~民妇可是个寡妇啊~这要是传出去~我可就活不了啦——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你不是有刀么~来啊!”张义话音未落那妇人就嗷一声扑到了他脚下一把便抱住了他的大腿,不仅任由他怎么甩都不松手,更是暗地里又掐又拧。
张义强忍着疼痛却始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似乎是怕伤了这妇人——司徒靖很清楚原因,龙骧武卒的军规森严,兵民之间若是殴斗,涉案士卒即便无罪也要受十记军棍,何况他一个身高九尺的大男人又怎么会和女人一般见识。
可这女人却是少见的狠毒,她趁张义不备,竟暗暗把手伸向了他要害之处——这一下要是捏下去,即便铁打的汉子每个十天半月也休想下得了床。
“住口!本官再三好言相劝,你这刁妇却屡屡搅闹公堂——左右!将吴迟氏拉下去,掌嘴十记以儆效尤!”好在司徒靖眼尖,当即摆出满脸的恶行恶相后一声厉喝便吓得那妇人浑身一激灵——她一听要上刑,便忙不迭地松放开了张义的大腿,接着膝行上前叩首不止。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民妇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妇人跪地哭嚎不止,两旁的龙骧武卒哪管她这个,伸手就要去拉——刚才这妇人的举动张义不知,可他的同僚却尽收眼底,同为男人自然是光看着就钻心地疼,而此刻耳听司徒靖一声令下,他们简直恨不得直接将这毒妇拉下去杖毙。
妇人更是一看那些兵卒脸上的神情,便猜到一旦下了堂去那结局断然不会太好,于是拼了命地磕头告饶,一时间涕泣横流顷刻就花了她一脸的脂粉。
“ 罢了,看你一介女流,权且给你记着,如若再犯一并发落!”司徒靖生平最看不得女人的眼泪,一见她这副尊容更是不由地动了恻隐。
“是是是~谢大人恩典~”夫人退下一旁,噤声垂首刹那间竟变了个良家妇女的模样出来。
“张义,你接着说。”
“是——那一日卑职正好当值巡城,经过石坊街时恰好遇到他们正在撕扯,”张义顿了一顿,举目四望之后伸手指了指地上艾虢泽的尸首,“就是他,见卑职路过便扯着那黎越兵过来,告他欺凌妇女要卑职军法严办,这刁妇也在一旁大声哭嚎就如刚才一般!若不是卑职亲眼得见始末,说不定真就冤枉了那个黎越的兄弟!”
张义越说越是气愤,似乎强压怒火般低头沉吟了半晌——齐释在一旁听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