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谶听着小娘子兴奋的动静, 忍俊不禁, 掀开车帘的手快了。
片刻, 春风满面的苏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苏老状元一出来视线就朝女儿的方向看了过去, 脸上眼中皆是笑意小娘子还知道迎人了呀。
苏谶又打趣女儿。
他嘴上打趣着, 心中却十分妥帖不已,小娘子比在家里还对他热切, 看来也想他得紧。
爹爹,苏苑娘毫不在意他的打趣,满心只有父亲来了的欢喜, 上前便去扶他, 喊他爹爹。
傻闺女!苏谶被她这傻呼呼的样子逗得舒畅不已, 朝跟随在一旁的女婿点点头, 方才朝满眼里只有他的闺女温声道在家里好不好?
好得很!苏苑娘想也不想地道。
我看是好得很, 苏谶笑话她,还穿的花衣裳, 这是日日可开心可开心了?
苏苑娘一高兴就要找花衣裳穿, 这是她从小到大表达心中欢喜的习惯,苏谶再了解不过,调侃起女儿来就像手到擒来。
父亲满脸的笑, 苏苑娘看着就高兴,父母在世, 还在她眼前笑, 苏苑娘分外满足, 爹爹调侃笑话她皆不是她所在意的,她看着苏谶笑,连连点头不已。
她以前不懂事,让父母担心太多了,这世只要他们安好,心中高兴,她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厨房那边去备饭了,我们走回去等会就能吃着了,爹爹你饿不饿?苏苑娘挽着父亲的手就往里头走。
苏谶频频回头,她这才发现她把常伯樊落下了,她看过去常伯樊,进门回家了。
常当家这才举步,上前跟到岳父那一步,当真是满心的无奈。
看着她满眼里只有父亲,看不到他,他心头颇有些不是滋味,可那是岳父,常伯樊只能摸摸鼻子,认了。
见常伯樊去了父亲另一边,苏苑娘犹豫了一下,在进门之后,突然松开了父亲的手,走向了常伯樊,同时把手悄悄地往他那边伸。
常伯樊突然间心领神会,牵住了她的手。
他手板很热,手心有带有汗水的湿热,苏苑娘察觉到,抬起小脸你也热吗?
你热吗?常伯樊问她。
苏苑娘颔首,热。
她又转头看向苏谶,爹爹你热吗?
今天出门见人,苏谶穿的是儒衣,再薄再轻省里外里也有两层,岂能不热,苏谶看她扔下他毫不犹豫走向了常伯樊,这下故意抬起手扇风道好热好热。
苏苑娘果真急了,松开常伯樊的手就要去父亲那边安慰,这时常伯樊哭笑不得出来,与老顽童和小迷糊道爹爹,苑娘,很快就进屋了,坐会儿就好了。
他紧握着苏苑娘的手,朝小跑着跟过来的旁大管事道去冰窖端撬一盆冰过来,不要太大了。
苏苑娘受不得冷,偏喜热,是以这个夏天已接近盛夏,飞琰院还没放过一盆冰,这时苏苑娘一听就知道冰盆是给她爹爹用的,点头不已。
她爹爹最怕热了,就是太要脸,从不说而已。
苏谶看着小夫妻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等到进了飞琰院,看女儿松开常伯樊的手,一会儿亲自端来凉茶来,又接过丫鬟手中水盆让他洗手,其后又笨手笨脚给他挤了凉帕过来给他擦脸,她看着手生不已,更是忙得团团转,苏谶却是看的笑容不断。
等他清洗好了,只见她舒了一口气,坐到了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在后面丫鬟的侍候下还未洗好身上尘土的苏家女婿。
你不去照顾你郎君啊?苏谶凑近女儿身边,整个人不成形地跟女儿咬耳朵说悄悄话,样子颇有点鬼鬼祟祟。
呃?苏苑娘收回眼,神情困惑。
你不去给他端水?苏谶再问。
有知春她们。苏苑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