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已备好,就在她手上拿着。他一走过来她就踮起了脚尖,拿着衣裳往他身上扑,这是他从来没得过几回的侍候,他的长随和管家南和站在一边憋着笑,显然也懂得了主母的急切。
莫说南和,就是三姐她们这些丫鬟,也是忍着笑,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生怕漏出笑来让人瞧见。
苏苑娘的欢喜急切,一直到了车上还在,只是等到快要至苏宅时,她就变了脸,欢喜急切变成了忐忑不安,连连看了常伯樊好几眼,末了靠进常伯樊的怀里,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喊当家。
这是有事。常当家见了她一路的欢喜急切,此厢有些意兴阑珊,他是很不想言语什么,但对她到底是心软,便懒懒回了一句何事?
我aahelliaahelli苏苑娘抬头望着他,又摸了摸脸,我可是好看?
常伯樊不禁皱起眉心,脸上的懒散顿时没了,连眼睛也变得分外锐利,这厢他忍着心中强烈的不满道为何这般出言?
上世兄长总以为她苍白病弱,见到她往往不多时笑脸就会变成叹息,他总是带着笑脸来,红着眼眶去,好像是她把悲意渡过了他,让他跟着一道痛不欲生,痛苦不堪。
这世她不想如此了。
我脸上可有肉?苏苑娘心里想着兄长,丝毫没发觉出她丈夫此时的变脸,只顾自顾自道爹爹哥哥都说胖子好看。
原来如此,常伯樊怒不可遏之心稍稍缓解了一点,他把怒意按往常那般掩了下去,淡声道苑娘自然极美。
苏苑娘捏着自己的脸,摸着有肉,自也是觉着常伯樊说得甚对,在他怀中颔首道是极。
一路来京,途中她吐得多,后来她吃的也多,到了北边,途中瘦的肉都补回来了,又到京歇了两日,她现眼下虽说未到红光满面、箭步如飞之境,但离瘦弱苍白也甚远,想必哥哥见到她,只会高兴于她的康健罢。
常伯樊与舅兄书信来往甚久,他对那位书信中对他指点不已的舅兄自是感恩,只是此时被妻子对兄长的衷爱冲淡了一些,倒是思绪因此更为冷静了些许。
等到他们进了苏宅,见到面色惨然的孔氏,得知苏居甫随长官出门近半月毫无音讯,便连衙门那边也不知他们行踪,生死不知的消息后,他妻子连着孔氏一道瞬间脸色惨白,慌慌张朝他投来了不知所措的眼,常伯樊当下就有了主意我这就差人去打听,莫慌。
他去了门外,叫来了长随吩咐了几句,又怕长随那边送出去的消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又回来问了孔氏几句舅兄出门之前的情况。
等问清楚了,他让苏苑娘留下,又留下丫鬟和家丁,自行骑马去打探消息去了。
孔氏是昨日知道妹妹和姑爷要来家里,亲自去了上官家中打听丈夫的回程。没想上官刑事师爷家中因为家中老母亲生病快及病危又盼不到人回,去了府尹中问了又问,却是问到了一行人不知所踪的消息,家中正慌成一团,孔氏去的及时,刑事师爷家中前脚刚得到回信,她后脚就到了,得到她家甫公子消失于跟长官羁凶的路上,孔氏的天恍如崩塌,强撑着身子回家给苏家和娘家去了求救的信,昨晚一夜未睡,等来了娘家的人和苏家的人过来拿主意,妹夫一家是她从昨晚开始见的第三拔人了,见妹夫来家连碗茶也未喝就走了,她看着一脸茫然的小姑子,孔氏的眼泪不禁往外流。
可这时候不是哭的时候,孔氏慌忙把脸上的泪擦去,挤出笑容对小姑子道你莫急,护国公府昨晚就来人帮我们去打听了,我娘家兄弟也去找人去问了,很快就有消息了,你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苏苑娘很是茫然,她记忆当中,兄长未曾出过此事,她只记得他因受上峰所累,差一些被贬,晋升之道因此曲折了一些之事aahelliaahelli
不过,她也曾听嫂子说过一些兄长一路走来不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