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里的管家说了下如果家里明天来人的应对之事,就回来盘坐于了炕床尾端。
兄妹俩静静坐了一会儿,苏苑娘方开口轻问兄长哥哥怎么还不去睡?
不去客房了,我就在这打个盹,我等会儿眯眯眼,你有事叫我,伯樊要是醒来了你也叫我,我有事问他。护国公府那边有了动静,说是都尉府来了人在抄家,他的长随苏随亲眼见护国公府被身穿都尉府尉服的都尉军从护国公府里抬走了几十个箱子,但人却一个都没抓出来,苏居甫是真真不知这是什么动静,只盼着妹夫清醒了给他一个说法。
刚才妹夫喝药的时候被她叫醒过来了,看着不像有事,苏居甫本来是想问他几句的,但一开口叫了声名来,他妹妹就抬起脸来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饶是苏居甫铁石心肠也不想当着这双眼睛对她丈夫逼问不休,只得又强忍耐了下来。
嗯,好,梅老说他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就没事了。梅大夫是这般说的,苏苑娘信他的话,但信归信,担忧不曾少一分,她这眼无论如何也闭不下去。
你不想回屋里睡也眯一会儿,别他好了,你倒下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肚子里你们孩儿想想。
哥哥,我知道了。
唉。闻言,苏居甫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他如今也是明白了,妹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面子上她是乖乖巧巧的,但他说出来的话话她未必会听他的。
到底是有自己的家了,是要跟以前不一样了,凡事都得自己担着,苏居甫心疼看了她一眼便闭上了眼,片刻之间靠着墙就睡了过去。
他今儿也是乏了。
翌日,常伯樊一醒来就被喂了一嘴的盐水漱口,等到一碗鸡汤下去浑身神清气爽,看到对面眼圈一片黑的舅兄还愣了一下。
苏居甫见大老爷一醒来就被侍候着漱口用汤,这才看到他,乍看到他还傻了,不由瞪了这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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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到底什么情况,跟我说一下罢,我等会儿还要去衙门。苏居甫捏着满是鸡油的碗,怎么瞧他这个妹夫都瞧不顺眼。
那大夫昨晚说让他妹夫这几日的饮食清淡点,是以端上来给他妹夫的鸡汤里不见油,他这妹夫一口气就能喝下一碗,而他的则满碗皆是油,喝两口就腻得慌。
苏居甫见对面那被极妥帖照顾的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心中着实一腔没好气。
常伯樊,再吃点菜。苏苑娘坐在一旁,见常伯樊把汤喝了,明夏又端上来了鸡汤烫的小白菜,便从盘中把菜接过来,放到了常伯樊的跟前,引来了兄长对她的瞪眼。
苏苑娘不知为何觉得有点怕,想了想,小心翼翼把菜碗往兄长那边推了推,怯生生道还是给哥哥吃?
苏居甫哼了一声,把菜碗拉过来,拿起筷著把一碗清汤小白菜吃了,这等肚子里有了点东西,他心情这才好点,敲了敲桌子道快说,我听完了还要上衙。
常伯樊看了苏苑娘一眼,片刻后,屋里的下人出去了大半,常伯樊又把三姐叫住,让她在外面坐一会儿看着人别让人进来,等到人都出去了,他把昨天的事情跟苏居甫说了一遍。
苏居甫听完久久未出声,末了,他长吁了一口气,探出腿去穿上靴子站起来扩了扩胸,朝那小夫妻俩道看来目前没我们什么事,有事我们脑袋昨晚就掉了,行了,暂且无事,我先上衙。
说完他就走了,常伯樊欲送他不成就留了下来,让苑娘送了她兄长走,等到苏苑娘回来,就见他盘坐于炕桌前,桌上摊着一片白纸,手上则拿着笔看着桌上正在出神。
常伯樊?
回来了。常伯樊猛地回过神来。
苏苑娘走了过去,本打算只在炕边坐坐的,却被他伸手往上拉,她便脱鞋坐了上去。
常伯樊把她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