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遵守承诺，更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面不改色、自断一臂的。

无论如何，凌啸天这种做法都足以说明他这个人的品性。

“呲！”凌啸天将嘴里的血沫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往嘴里丢了一粒灵丹，才勉力撑着通天巨剑站起来，目光扫了一眼远处的凤卿。

“本皇子还有一臂。少谷主，出塔之后，再与少谷主一战！”

一旁的秦沐风见到凌啸天这个时候竟然还说得出这样的话，黑眸中就闪过了杀机。

而凤卿也是脸上露出了一番笑容。

“那大皇子可要保重自己另外一臂才行了。”

“自然。”凌啸天深深地看了看凤卿，再看看已经对自己露出杀机的秦沐风，拿出了自己的传送玉诀，重重地喘了口气。

三年了，竟然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凌啸天突然想起自己三年前进入昊天塔的初衷。

三年前他卡在了灵仙巅峰数年，无所寸进，便将所有的的希望都放在了昊天塔历练之中。而结果也告诉他，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当时他入昊天塔不过两个多月，就已经突破了灵将之境，而且一路就走到了现在。

虽然他卡在着昊天塔三层与四层之间一直来回，可在这个过程中他依然得到了境界上的不停突破。

如今灵王境已破，他本来就应该出境去了。

凌啸天看了一眼地上的断臂，右手用力，就掐碎了传送玉诀。

断了一臂又如何？

他凌啸天难道就会被着区区一臂阻挡了前进之路？

想到着，凌啸天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阵快意的笑容，仰天大笑“秦沐风，待我归来，必再与你一战！到那时候，我必胜你！”

伴随着无数碎裂的玉诀光点蔓延凌啸天全身，凌啸天高大挺拔终于消失在了原地。

凤卿看着凌啸天断裂的手臂，心里突然有些异样。

她一直觉得他们这一代的突破速度比起凤岐那一代要迅速得多，整体水平也是要高上不少。甚至如凌啸天和秦沐风这样得灵王境，已经是追上了上一代得步伐。

这种提升速度，一直让她觉得有些不正常。

她自己亲身感受过天龙大陆灵气稀薄到了怎样一个程度，也从鲛神尊者水墨寒口中听到了给关于天龙大陆灵气会越来越稀薄的言论。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凤卿觉得按照规律，年轻一代灵修者的灵修速度本该要比上一代慢上许多才对。

可偏偏不是这样。

她一路看来。

诸如水千夜、姬舞等人突破灵仙之境的年纪都比上一代的年纪更小。

更别说还有宋时这样已经达到七品灵阵师，和已经突破六级灵将木木西这样的存在。

而一路走来，或许凤卿还会认为秦沐风小小年纪就突破灵王境，是因为体内烛龙之戾的原因。那凌啸天在二十九岁，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突破灵王境，甚至凌啸天的天赋在灵修者中都无法称之为突出的。

他能走到今日，那便代表其他的年轻灵修者也能。

凤卿甚至可以想象，宋时、木木西、她，甚至已经因为吸收碧海神珠闭关的水千夜，都会在一个比凌啸天更加年轻的年纪突破灵王境！

这难道就不反常吗？

是他们这一代的年轻灵修太过出类拔萃，天赋异禀？

上一代的灵修前辈们，绝对不缺少精彩绝艳之辈！

凤卿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秦沐风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

之前，凤卿在南海中就总觉得自己的身后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推着她往前走，往一条早已设定好的轨迹上走。

如今想来，不止是她。

是整个灵修界都在被推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