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用握剑的手,灵巧地帮她系好大氅上缀着毛球的带子。
陆星舟这才心满意足地接过托盘,道:“还冷吗?”
虞琅无语地看着身上夸张的大氅,摇摇头道:“不冷,甚至还有点热。”
复用眼神催促他喝药,试探道:“这次疼吗?”
疼吗?
洞府中有五行阵法,如同把整个仙宗的力量都压迫在陆星舟身上,剧烈的疼痛似忽冷忽热的雷电,自丹田起,顺着经脉和骨髓,直击识海。
本该很疼。
但因为少女就在身边,她像是沉静的大湖,从容地吸收着阵法的力量,帮助他纾解痛苦。
可依然很疼,换个人恐怕已经昏了过去。
然陆星舟只无畏地摇摇头,道:“师妹在,不疼的。”
他接着无中生有:“乏力而已。”
虞琅立即反应过来,将药端到他嘴边,陆星舟才就着她的手喝完了这碗药。
她知道陆星舟也不爱吃甜,劝他吃了三颗刚刚炼出的圣阶丹丸,又掏出漆木盒子,道:“我留了几颗羽花果,没有动过的,小师兄压压药味吧。”
送她的东西最后又回到手里,陆星舟哭笑不得,又觉得心软地一塌糊涂。
虞琅反而觉得有点点对不起陆星舟。
小师兄没有要求她留在这里。
只是每到望日,她总会感觉到小师兄的洞府有些特殊的力量,充沛不断,冲刷丹田,有两次都是生生把她冲到了破境。
所以虞琅次次来得很积极。
就,总有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小师兄的痛苦之上的感觉。
虞琅不确定陆星舟知不知道她的心思,只不过每次她来,陆星舟都很欢喜,也许他也需要有人陪伴。
比如此时,喝完了药,陆星舟也不催她走,反而托着腮,墨瀑长发垂落,隐隐遮掩住脖侧魔纹,他挑了虞琅最易出口的话题,说:“师妹与我讲讲,这段日子学了什么?”
虞琅有意帮他分散注意力,缓解些痛苦,便特意用了缓缓的语调,慢悠悠地讲:“最近在抱朴学堂上了历史课,还有乐修课。”
陆星舟闭上狭长的眼睛,发出慵懒的鼻音,问道:“历史课讲了什么?乐修课业还是那么难吗?”
虞琅自己把自己听困了,掩面打了个呵欠,道:“就是从盘古开天辟地,身归造化,真气飘荡在太空,孕育出太元圣女,而后经过混元、太初等时代,再生修真与魔道。人族易初道祖得道……”
后面,便是仙魔大战,易初道祖打败魔尊。而后,魔族出现了神秘的酆都一族,易初道祖想要从魔族手中解放酆都,结果没想到魔族剽悍,令易初道祖元气大伤,闭关不出,最终,魔族被封印五万大山,而酆都则被灭族。
可是这些怎么能当着陆星舟的面说呢?
虞琅一下子醒了,笨拙地转换话题,道:“乐修课呀,还是好难,曲子乐符我总是奏不对。”
陆星舟没有揭穿她温柔小心的话,还是合着眼,微微勾唇,道:“师妹唱唱试试?”
虞琅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把整张脸埋在大氅里,才小心地哼唱起来。
她自己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宫商角徵羽,不说跟师长教得完全一致,也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陆星舟却抬眸看她一眼,含笑道:“好听。”
虞琅振奋了,又勇敢地哼了好几曲。
接着快乐地说起自己看到了短刀,很喜欢,但怕翡景剑吃醋便没敢买;又说看到了中意的灵株和鱼苗,买回师父的洞府,已经长得很好了。
说着说着又困了,迷迷糊糊念叨着有一天做梦,梦到了青榆府的花灯节,他们俩买了好多棋子糕,太甜了,把肚子都吃撑了……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她纤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