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么个女人，被你爸爸包养了，现在被启成包养了。”路小敏扯了扯嘴角。“这就是我的命吧，我一直都很小心的守着自己的心，我知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找到一个会真心喜欢我的男人，像我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还能奢望嫁给谁呢？”

“小敏，难道你……”宋兮夏看着路小敏脸上那抹落寞，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爱上了启成，爱得无药可救，我真的很蠢，我明知道他不是我所可以想的男人，可我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心。我明知道他对我，也仅是因为我照顾着小濡，我是唯一一个知道小濡还活着的人。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我离开。”

路小敏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么些年了，我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我有小濡，有启成，我像是一个有了家庭的女人。我每天做着一个妻子的工作，照顾孩子，整理这个家，等待着丈夫的回归。”

“小敏……”宋兮夏伸出手，紧握了下路小敏，她不知道应该说些，“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跟你又有什么不同？你说你是不干不净的女人，可我呢？我是个连自己骨肉都能狠心卖掉的女人，要是比起恶劣，我比你更为的恶劣无耻不是吗？”

宋兮夏想着自己所犯下的那个错误，这辈子她恐怕都要背负着这个罪孽。

“我那时候也不过是个被阎锦裂包养的女人，我也不过是个以自己的身体赚取钱的女人。我明知道阎锦裂不是我应该去碰触的男人，可我还是不知不觉中为他所心动。”

“所以说，女人就是这个世上最为愚蠢的生物，明知道不可为，还是非要学什么飞蛾扑火，非要让自己伤得体无完肤，才会知道死心。”路小敏拍着宋兮夏的手背，“可至少，阎锦裂对你是真的。”

“是真也好，是假也罢，这些现在来说，已经都无所谓了。”

“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吗？”路小敏问道。

“希望？六年前他就把希望都灭了，现在何来希望？”宋兮夏只觉得人生就是一场可笑的戏码，想要的时候偏偏得不到，不想要的时候，非要硬塞给她。

“兮夏，小濡还活着，这不就是个希望吗？而且当年的事，我也许知道的并不是最为全面的，可多少也知道一些，他也出于无奈不是吗？他也并非是自己故意想要把你遗忘的，换做是你，知道自己的孩子是……”

路小敏说到此处，忙收住了口。

宋兮夏却摇了摇头，“那件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可说的，只是这件事也确实是我人生中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我确实是签了那张协议。”

“兮夏……”路小敏出口。

“小敏，别再说什么希望不希望，我只是想要跟两个儿子，好好的生活，那就够了，至于别的，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想。”宋兮夏阻止路小敏说下去。

“好吧，那我也不说了。”路小敏暗叹了一声。

“至于你跟启成的事，我只能说，你若是真的爱他，就试着与他说，结果怎么样至少自己努力过了。”宋兮夏看向路小敏说道。

路小敏说道“要是可以，我也想要努力一把，可是我的过去，却不容我开口，我这样一个女人，不配跟他。”

“小敏……你啊……”宋兮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自己也没有让路小敏再说下去，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去说她呢？

“所以啊，我们这女人还真是挺矛盾的，心里想的跟实际做的永远是背道而行的。要是什么时候心口一致了，也许我们也不用这么矛盾痛苦了。这就是自虐吧。”

路小敏自我嘲讽道。

“是吧。这就是女人吧……”宋兮夏低喃了一声，女人本来就是个矛盾体，若不是这份矛盾，她又岂会这么痛苦呢？

“对了，你这次来，是打算接走小濡吗？”路小敏看向宋兮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