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搬箱子的俩伙计一边扫着客栈大门,一边美滋滋的闲聊着。
忽然,几位官兵快步朝店门走来,将俩伙计吓了一跳,连忙拿着扫帚让开道。
那几名官兵径直走到柜台前,嗓音浑厚低沉,“掌柜的!”
掌柜的猛地见到官兵,吓了一跳,再看他们的衣着并不像是县衙里的衙役,瞧着威风极了,连忙赔笑,“官爷好,不知有何事吩咐小的?”
为首的那个兵将厉声道,“这两日可有一位容貌姣好,十六岁左右,身形娇小,说官话的独身女子前来住店?”
掌柜的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兵将蹙眉,“你再好好想想,那女子额上有一颗痣……且饭量很大。”
掌柜怔了下,似是想到什么,却还是摇头,“没有这样的客人。”
那兵将目光锐利,“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刀放在了柜台上,沉声道,“那你答话时为何迟疑?”
掌柜的脸吓得一白,忙道,“官爷息怒,小的方才犹豫,是因为、因为额上有痣的客人,咱们店里的确来了一位!不过那客人是位小郎君,不是女子啊……”
说到这,掌柜的忽然停住,回想着那小郎君的模样,嘴里呢喃着,“容貌端正,十六岁左右,身材娇小,说官话,饭量很大……”
除了性别,好像都对得上?
兵将看着掌柜的震惊的神情,也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一凛,厉声追问,“他人呢?!”
掌柜的颤抖着手,指向门外,“走、走了。他赁了一辆马车,说是要回京城去,今日一早就走了,这会儿怕是早已出城了。”
兵将眉心紧皱着,一把握起刀,“走!”
待几人出了客栈,为首的兵将对身后的下属道,“你先给宫里传个信,就说在宜宁县寻到了线索。我带着其他弟兄去追。”
“遵命。”另一兵将应道。
兵分两路,脚步利落的在客栈门前散开。
门口那俩伙计人都傻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个小郎君是什么来路?不会是通缉犯吧?”
“不会吧?他面相瞧着挺和善的,不像是干坏事的人啊。”
“人不可貌相,谁知道呢。”
两伙计摇了摇头,又嘀咕两句,继续干起活来。
穆家寨位于京郊西南角的乌金山,距宜宁县一百五十里,距京城八十里,三个地方恰好形成个三角之势。
从清早开始赶路,一天不停歇的颠簸下来,在夜幕降临前,宋清盈和桑桑总算到达了离山寨最近的乌金镇。
按照桑桑的说法,她那日便是在乌金镇上与她的三叔叔走丢的。
眼见天色已晚,宋清盈带着桑桑在镇上的客栈住下。又给那车夫结了租马车的尾款,好让那车夫明日一早即可返回宜宁县。
这一路上她也开玩笑般,试探的问过车夫会不会去穆家寨,车夫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宋清盈见状也不再多提。
夜深人静时,看着桑桑小姑娘熟睡的模样,宋清盈叹了口气。
看来明日还得想办法,寻条去穆家寨的路,要是搭不到车的话,估计只能步行了。
宋清盈公主的身子,劳碌的命呐!
这般想着,她搂着桑桑软乎乎的小身子,很快也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吃饱喝足,她带着桑桑,先是坐牛车去了镇外的湖头村,又从湖头村转了两趟牛车,到了乌金山脚下的金银村。紧跟着又步行了一个时辰,这才到达了乌金山脚下。
“到了!小宋哥哥,我们到了!”桑桑语气激动的指着前头。
宋清盈擦了一把汗,气喘吁吁的看向那座层峦叠嶂、植被繁茂的高山,差点没落下泪来——
总算到了!
再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