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望着天上的一点寒星。
北平的夜,雾霾也不曾放过,很少看见这么亮的星星。
郝主任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忽然听到常教授低声问他“老郝,我们也算得上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吧?你还记得吗?二十多年前,你曾经,来找我问过,半本《鲁迅全集》,为什么只有一九二七年以后的,没有一九二七年以前的。”
二十多年前,还不是郝主任的郝研究员,曾抱着一本残缺的《鲁迅全集》来找当时也还很年轻,在某所中学任教的常老师。
兴致勃勃地问为什么这本《鲁迅全集》只有后半本?前半本在哪?
常教授说“现在,这个”他点了点郝主任手里,装在密封袋里,准备上交国家的核心文本《鲁迅全集》,笑了笑“这个,只有前半本。”
“我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就曾在你家,见过一眼,一头白发的年轻人,也是十八、九岁模样。印象特别深刻。文本世界的异变,真的只有三年吗?”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问“霍阙不等后援部队赶到,就擅自进入cb40,真的是因为来不及?我看,他对cb40,倒比专业研究鲁迅文学的还熟悉。他似乎,也很熟悉那位‘应三娘’。”
郝主任沉默了下来。
最终,他只是说“那你呢,老常。你提拔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么多研究鲁迅文学的,你为什么偏偏选了于建设?”
常教授就笑了,拍了拍郝主任的肩膀。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远处,一粒寒星化作万点银光,正散入人间。
整个中国的地图上,都有白雾点点腾起,甚至越过国境线,开始蔓延。
卫星地图传回来影像的下一刻,点点白雾,却又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