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去搬砖,砍木头,一头就给一顿粥,叫我为神做奉献。我十八岁的时候趁机逃了出来,那群王八蛋竟然来搜捕我,我跑去给警察求救,警察说他们是合法的,说我被这群人收养了,然后把我送了回去。”
“我知道我回去会给这帮人打死,我在中途骗了他们,偷了他们的钱,跑去商店里弄了一把枪,把他们嘣了,然后逃了出来。”
他年少苍白的脸颊带着一些秀美之色,金发少年笑嘻嘻地说:“然后,我才知道什么叫生活,我抽过瘾的东西,蹦迪,吃垃圾食品,听音乐,在游戏厅和网吧度日,对女子吹口哨,给她们买花……钱,钱……”他哈哈大笑着说:“钱,当然随便从路人口袋里掏掏就有了。我常年干活,手指可灵光了。”
“不过,有一次我看走了眼,我摸的那个是个到穷人区体验生活的阔佬,他报警了,警察来得比狗都快。他们说我是盗窃者,少年杀人犯,犯法。什么是犯法?这群狗屎教的人从没教过我经文以外的东西,警察从前允许狗屎教的家伙合法带走我,那就别指望当时的我懂什么叫犯法。”
他看着很开心的样子,带着一些报复的快感,随后,略有些无精打采了下来。
一个年长的犯人补充“只可惜,小艾斯,他进了监狱,跟着布尔先生学习以后才知道,美国不少宗教,包括他待过的那个,大多是阔佬们用来敛财或者合法避税的工具。”
一部分犯人听得面上流露出叹息之色。
另一部分更沉静的,身上似乎经过虐待的,只是不语。
布尔先生也只是静静听着,然后,他说“先生,您听,这就是今日之美国。我想,《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中的情感,在今日之美国,尚且是合用的。我们所有的,只有永不回应苦难的上帝,阔人们的议会,名义上是第一强国的虚假的祖国。”
温特说“听说您是个共产党?”
其他犯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布尔先生有些惊异地抬起眼,却见温特微笑着,没有任何对这个词汇过敏的表情。
布尔先生说“我只是个教书匠,也是一个牧师。教人识字、读书,学习一些热爱生活的知识。”
温特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他说“那么,再见啦,教书匠先生。”
他去的太久了,巡视完回来,早已夜深人静,两个狱警早就喝得醉醺醺地了,红发的那个直往他身上扑,一扑就倒了。
温特顺手架住红发狱警,从他腰间一摸,摸出了一串钥匙,那是最里面的牢房的钥匙。
温特丢下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两个狱警,然后,摸去监控室,敲了门,耐心地走进去,在值班的狱警询问有什么事的时候,一记经过军中格斗训练的手刀敲晕了他。
他关掉了监狱内外的监视器与电流墙,然后,他掂了掂钥匙,走向最里面的监狱。
犯人们都醒了。这一次,从最外面的,到最里面的,都没有一个人出声,加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地在黑暗中轻轻响着。
所有人——无论是讨厌那位布尔先生的,还是追随他的,都静静地等着,等着看这位新来的狱警,到底想干什么。
温特走到了最里面的那间牢房,敲了敲栏杆。
布尔早已醒了,他站起来,却吃惊地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锁声。
这位体格健壮,举止温顺的棕发狱警说“您带着您的学生们,一起出去吧。”
布尔凝视着黑暗中,这位年轻人的轮廓,他既没有询问他是谁,也没有问缘由,只说“美国整个社会严防死守,我的‘教主’被逮捕,我的‘教友‘无处藏身,死于非命。我们现在没有身份,没有证件,离开这儿,去哪呢?去机关枪的子弹下吗?”
温特说“您放心,这一次,您总有去处。”
他说“美国人这一次自顾不暇,您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