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由哪位祭司抚养。这一权利,连最凶恶的鲛人罪犯,都不能被剥夺。我不知道你是哪位同学的孩子。但我知道,如果不是太过绝望,你不会诞生在焦灰旁。”
“如此,你还要去吗?”
沉默了很久,珍珠儿说“我还是想去!如果世上有太阳,那么,就是有太阳!真正的东西,不应被掩埋。”
“无论如何,我要去西大洋,把那座泥土填成的死火山挖出一个洞来,挖到下面看一看。
如果下面没有太阳,我自愿回来领罚。
如果那洞下有太阳,我就可以以真知,向王,向王国洗刷我的冤屈。”
“那你要挖多久呢?没有人会帮你,只有你自己,只有你的一双手。”
在被关进牢里的一霎,珍珠儿知道,自己大约得不到帮助了。
在塔底下,要挖多久,珍珠儿考虑过
那座火山的泥土最薄弱处,她摸索过,倘若吃住都在那里,年复一年,用工具挖上三、四十年,就能挖开了。
对于她的年纪来说,三、四十年,却完全是熬得起的。
那时她也还年轻。
但是,即使是要挖上三百年,寿数尽的那一天没有到来,她就不会停下工作。
虾主祭凝视着这个倔强的孩子半晌,忽地笑了“灰尾巴把你教的很好。”
它如同当时珍珠儿成年礼上,她提出要去海面看一看时的那样,对她说“那么,去吧。”
“小铁,你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呢?”
丁小铁躺在病床上,正在写他的小学作业。
听了护士的话,他停下笔,想了想,说“爸爸妈妈是好人。”
“什么样是好人呢?你怎么就知道,爸爸妈妈是好人?你不是说,他们以前,很少陪你吗?他们不是好爸爸妈妈,怎么算是好人呢?”
丁小铁被她绕得愣了一下,半晌,挠了挠头说“可是,妈妈和我说过,他们之所以总是住在研究所,很少回家,是因为,天下有许许多多,和我一样年纪,但是生着病,只能跟我现在一样躺在床上的孩子。”
丁小铁想了想,说“他们有时候,不是好爸爸妈妈,但应该是好人吧。”
护士勉强笑了笑“那他们今天有没有陪着你呢?”
丁小铁说“没有哦。爸爸妈妈虽然最近陪我多了,但是,也还是要工作的。他们今天去实验室了。”
护士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门外,通过装置,把这一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郝主任等人,看了看今天刚刚递上来的调查报告。
丁小铁的爸爸妈妈,都是一个专门研究小儿冷门症状的研究所的研究员。
这个半公益性的研究所一直是亏损的,他们夫妻俩就自愿少拿工资,甚至干私活,反过来补贴研究所。
但是,就在失踪案发生的一天前,他们被研究所开除了。
因为研究所终究是撑不下去了,接了一个药商的单子,生产的某种针对小儿病的特效药。
其中,丁家夫妻是研究主力之一。为了能造福更多的孩子,夫妻俩但是其他研究员,尽力地用便宜好用,但是药效不降的原料,以降低该药的价格。
但是特效药研制成功后,药商却以生产成本几十倍的价格售卖成品药。并将这种药的专利买下,重金让研究所不得再外泄原版配方。
丁家夫妻俩极力反对,拒不接受这一条款,却直接被研究所开除了,被药商告上了法庭。
郝主任翻看着名录和调查报告,面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
至今为止,这失踪的十万人的社会关系调查,陆陆续续总结报告出来了。
他们全是丁家夫妻这类人——从不向谬误与虚假低头者。
其中,有不少的各级科研人员。
郝主任夹着这份报告,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