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技术员、工人们已经停了机器,听到响动走出来,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老员工已经有了猜测,嗡嗡地议论起来。
高级技术员问道“老板,我们是被混改了?您不是一直不肯答应混改吗?”
老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没有混改!以后别叫我老板了。我给大家都赚了编制。以后咱们企业隶属于辽宁省所有,将和其他所有倒闭的同行一起重组为一个企业。以后大家安心搞研发,搞生产,一时没有成果不要紧,以后我们的首要目的不是保利润了,我们专心把技术抓出来就好。”
众人傻了——这都跳过混改,一步到位了?以前他们劝了多少回老板都不肯,这是转性了?
但老杨哼着歌,愉快地背着手出去了。
他们还听到老杨正哼着歌,那是饱受河殇荼毒的老杨往日最不喜欢的一首歌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
啪,啪,啪。
半截黑尾巴在冰河里摇摆,打得大江碎冰带雪地摇晃。晃着犄角,瞪着金黄的瞳孔,粗豪的嗓子伴随着龙吟回荡在东北三省上方,如巨型音响,隆隆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逃跑了!”
“社会主义江山人民保
人民江山坐得牢
反动分子想反也反不了,社会主义一定胜利!一定胜利!”
老李五音不全,却唱得如痴如醉。歌声伴随着寒风飘向整个东北。
绝大部分人似乎都没有听到这歌声,没有抬头,没有反应,没有去寻找歌声的来源。
但绝大部分人又似乎确实“听到”了这歌声,用大脑直接“听到”,深深地听进了去。
一直到特安部一行人站在它跟前,老李感应到某股气息,才停下歌声,迟缓地低下龙首,看向站在它跟前,渺小如蝼蚁的特安局一行人。准确来说,是看向郝主任身旁站着的白衣青年“霍先生,你们咋来俺这疙瘩了,要吃黑龙江里的鱼不?腌酸菜可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