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民众,祭奠两个女孩子,公然说“反美又怎么样?”
青年们一直站在田野上目送着卢武远去。
朋友说“大哥,小孩们说的对。这段时间,你你忍一忍他们审讯了你这么多次,你清清白白,就是清清白白。你别的什么都不要想。有我们在大家在。”
卢武将憔悴的朋友、奔走到瘦了一圈的后辈的脸一一看了过去。
卢武轻轻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他从邮箱里取了报纸,坐到了电脑前,笨拙地打开电脑。
映入眼帘的是声势浩大的游行。民众举着“伪君子”、“骗子”、“失败的总统”的牌子,愤怒地朝卢武的头像砸石头。
那头像被特意制成了黑白的,被涂满血字,像一把匕首一样刺进了他的心。
卢武的心骤然收缩了一下。
他当过总统,熟悉各方游行。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一波,竟大部分是自发的民众。
是当年支持他不被弹劾的民众。是为请愿,一票一票,把他这个彻底的平民抬上青瓦台的老百姓。
是在卢武发起民众信任票时,用民意保护他的老百姓。
是他信任了一辈子的老百姓。
卢武之所以当年敢于脱离党派,无党派,无财阀支持而执政韩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后有谁,有老百姓——
而现在,当报纸与电脑上飞出信息,他们轻而易举,又开始谩骂他,不再信任他。
这些□□的人群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卢武当年甚至为他们打工官司。
卢武想四年,四年能做什么呢?
能改变什么吗?
他终于想起来了。现在站上青瓦台,推翻了他所有努力,将他的朋友亲人全都扣押起来,连续不断审查他的财阀门人的总统,不正是他寄予厚望的民众,一票票选上去的吗?
网上的各种各样的谩骂在他的个人空间流水一般不停。
卢武没有怪他们的念头。
只是他的胸口开始一点点空了起来,他已经忍了一整天了,但是整个身体越来越凉。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抚了抚胸口,低低一叹。拿起一个电话,打给了一位朋友“我希望,您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帮我把一首诗的残片,送回中国。”
然后,他摇摇摆摆地打开门。
希望,残余的生命够支撑他走到要去的地方。
这颗心本来就是老百姓给他的,他也只能,还给他们。
妻等了很久,卢武似乎回来过,但是又出去了。然后,天色晚了。
他一直没有回来。
孙女已经醒了,睡眼惺搜地问“姥爷呢?”
尖啸声忽起。
救护车的声音。
妻在电脑桌边发现了一封信。
悬崖。风呼啸。
冬夜萧索,黑暗的空中只有一颗极灿烂的星子,亮着蒙蒙人世。
“我一辈子为国为民,做了很多我以为的好事。也做了很多蠢事。
只有这一次,请允许我为了我的朋友、家人,所有帮过我的人,最后去做一件事。”
“另外,还有一件事,拜托给你们了。”
他痴痴地伸手想去握那颗星子。
但是,他没有羽翼啊。
仙人早已东去,再也不返白玉京。
年老的凤羽毛散尽,坠向人间。
我曾笃信民主主义,相信西式的民主主义能推动祖国民族统一,社会进步。
当年,我恳求前辈写下《将进酒》赠给我。
前辈再三不许,说这首诗,不详。
我始终没有明白,对他说您的理想将与我殊途同归。
前辈人没有劝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