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于私岳父大人都想着让他带着妻儿回家躲一段时日。
这些自然是私底下说的,明面上的说辞还是他想家了,要回家祭祖。
何道远倒没瞒着陆远峰这些事,那知府大人和公孙长清可是三皇子一派的,而三皇子此时风头正盛,又有个当宠妃的母后罩着,想要对付他们可得小心谨慎些才行。
当然他们这些小虾米是没办法对付像三皇子那样子的人,别说对付了,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公孙长清还是可以对付的,就是不知道他手上有没有知府大人的把柄,知府大人若是要保他,这事可就难说了。
对于当年的事情何道远已经放下了,但他无法原谅公孙长清害了陆远峰。
这次回来他还想着看看能不能帮陆远峰治一下他的问题。
何道远想到了些事情,眼神微闪,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听陆远峰说,“下回写信给他可得让他画几副自画像回来。”
“这个主意不错,还可以看看他的画工如何。说起来我都没给他写过信,打仗的那些日子压根就没机会好好写信。”医者仁心,一想到打仗时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心里就不好受。
“原本打算去看看他的,但事情多了,去嵇北的打算是一拖再拖。”陆远峰面有愧色。
阮小纪虽然独立,但他才十四岁,马七只是书童,护不了他的安危,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且又是依附在齐家那样子的世家大族,他多少还是有点担心他的安危的。
“我去看看他也是一样,回西北的时候绕道去嵇北也是可以的。”何道远惦记着阮小纪,早就有此打算。
“舅舅这次回来能够呆多久?以后还能回玉枝县吗?”陆远峰一想到西北有战事便忧心忡忡,若是舅舅能够回玉枝县定居该多好,互相有个照应,他心里稍微没那么愧疚。
外祖家说到底还是替陆家遭了罪,陆远峰将他听来的事情告诉了何道远,然后跪了下来,这些事就由他这个做儿子的来赔罪吧。
“你也说了那事是个意外,天意如此,何来赔罪一说。”何道远连忙将陆远峰扶了起来。
在西北见惯了生死,以前一心想要报仇的念头都抛到九霄云外,他是个大夫,一心只想着要如何才能够救人。
父母的选择他不怪陆镇棠,真的,但他恨他抛弃了妻儿,他可怜的姐姐,这笔账还是要算的。
这事陆远峰和阮小纪自有打算,他相信他们。
说起了伤心往事,两人好不容易止住了将要决堤的眼泪。
“小满她可知你的病?”何道远开门见山地问。
在西北他曾见过一妇人三年无所出,受尽了屈辱,最后还是被婆家扫地出门。但幸运的是妇人再嫁没多久便怀有身孕,而那男的却是没有传出好消息。
因为西北战事频频,退下来的伤残和突然成了寡妇不在少数,民风比较开放,嫁娶还是比较自有的。
后来那男的偷偷找到他,问了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何道远还是头一回诊治到那样子的病人,病案记录得清清楚楚。
其实便是有无儿无女的人家,大多数都是女人求医问药的,可没见过有男的会主动去找大夫,主动承认自己有毛病。
事实上问题就在那男的身上,不是女方的问题,后来听说那男的收养了一个孤儿,而他娘亲自然成了缩头乌龟,没敢再生事,这事才慢慢被别人淡忘。
听到何道远问这么直接,陆远峰脸上仍是有些许不自在,弱弱地说,“应该是知道的。”
他说了,她应该是听到了的。
她那脑子有时候挺聪明的,一点就明,可有些时候又能把人给气死,他有点猜不透她心里面怎么想的。
以前还提一下孩子的事情,现在她不说了,应该,大概,可能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