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嫁的小姑子拖家带口的挤在他们家住,还有个尚未成亲的哥哥。
一家小破饭馆好像得要他们全部人都雇佣了,赚的那点钱都不够分给他们。
如此种种就没一样让她顺心的,她是迫不得已才会老是回娘家。
一回来就大吐苦水,家丑不可外扬什么的在阮小吉那行不通的,好的坏的全都说。
阮三娘子便是不想听都不行,嫁人了还越发没顾忌了。
“娘,他们有给聘礼吗?”阮小满忍不住问,也没听她说有这回事。
“没有,什么都没有,说是因为疫情的缘故,一切从简,直接把人给领走了,我一气之下也没给嫁妆,有那么欺负人的吗?我不管了,是死是活那都是她的命。”阮三娘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阮小满好不容易哄住了娘亲,吩咐朱翘准备晚膳。
“娘,不给就对了,若是他们真看中小吉这人还好说,若是冲着我们家来的,以后怕是会更加麻烦。”阮小满细细地和阮三娘子分析了其中利弊。
“我都听你的,几个孩子里面就你最让我省心。”阮三娘子拍了拍阮小满的手,木然的有些许混浊的双眸多了丝光彩。
“娘,你还有我,还有弟弟,还有姐姐,至于小吉,她只是一时糊涂,以后她会懂得你的良苦用心的。”阮小满心里越发苦涩,却又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安慰娘亲。
“弟弟写信回来,他说他们那边已经解除封禁了,私塾也重新开了起来。他打算后年参加秋闱,到时候考上举人,娘亲就跟着享福了。”阮小满只好挑了开心的事情和阮三娘子说。
“还举人,你以为这事有那么简单吗?别说我们这玉枝县没出过一个举人,便是青阳也没几个举人老爷。”阮三娘子白了阮小满一眼,就她爱做白日梦,哪有那么容易中举。
“姐姐有没有写过信回来?”阮小满只好不再说阮小纪的事情,除非事实摆在眼前,否则的话娘亲她怕是不会相信阮小纪能够考中举人的。
大概在她娘亲眼里别人家孩子什么都好,就他们姐弟四人什么都不好。
“写了,写了,还说开了家杂货铺了,也不知道铺子的生意有没有受到疫情的影响。
青阳那样子的地方铺租该多贵啊,你姐姐啊就是心大,这万一亏了可怎么办才好?听说阮大柱他姐夫的铺子都快要撑不下去了,做生意哪有她想的那么容易……”阮三娘子唠唠叨叨地说着,只刚开始有些许骄傲,可越说越发不安了。
阮小满有点怀疑自己这小心谨慎的性子是不是随了阮三娘子。
“青阳人多,想亏钱都挺不容易的。”阮小满笑嘻嘻地说道。
“真那么容易个个都成老板了,哪还会有穷人?对了女婿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这次疫情的影响?”阮三娘子只是执拗地认为做生意有风险。
“只是一点点影响而已,没事的。”阮小满不以为然地说道。
留仙楼受到的影响最大,凉茶的生意好了许多,茶园没什么事,影响肯定是有的,但他们还能撑得过去。
“你二伯娘说作坊那都开不下去了,马行也受到了影响……”阮三娘子唠唠叨叨地说着。
“别想太多了,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阮小满望着阮三娘子忧心忡忡的脸,到底有多少人在她娘亲面前哭过穷啊?
她娘亲这是深信不疑啊,感觉一睁开眼天便会塌似的。
“我也不想想那么多的啊。就说你,你做事我是放心的,可你都成亲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好消息啊?你说我能不担心吗?”阮三娘子盯着阮小满的肚子,“真没有好消息吗?”
“没有,顺其自然。”阮小满拍了拍平坦的小腹,她一个人生不出来的。
“别拍,万一你有了身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