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喂了药,那人才发了一次高烧,但也很快降了下去。
还好他的底子好,不然的话怕是撑不了那么久的。
“还没醒过来吗?”阮小满问傅采禾。
“没有,不过师傅说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傅采禾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阮小满都不大敢靠近他了,脖子上的红印还没消。
“胆小鬼。”傅采禾鄙视了阮小满一眼。
她胆子小,阮小满翻了个白眼,她胆子小的话就不会救他回来了。
因为这事,她都不打算去县城那边了,暂且再多呆一两天。
如今这小镇上也多了些流民,阮小满不敢让阮小纪一人去私塾,让田七或者是钟二贵接送。
也不知道县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阮小满有点放心不下。
“醒了,醒了。”傅采禾略显兴奋地大声囔囔。
这人可是他们从鬼门关里把他拉回来的。
“你们是谁?”那人却是警惕地盯着阮小满和傅采禾。
他们一动,他便一惊一乍的,阮小满看着都觉得有些心酸。
也不知道他是遭了什么样的罪才会变得这么胆小。
“我们都是大夫,你在路上晕倒了,我们便把你带回医馆了。”阮小满连忙解释道。
“路上?我,我是谁?”那人茫然地问。
阮小满一愣,她哪里知道他是谁。
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傅采禾,阮小满小声地对傅采禾说道,“去叫你师傅过来。”
“你们想干嘛?”那人却是很警惕地问。
“没想干嘛,我们又不会害你,想害你的话干嘛要费那么大的劲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阮小满柔声说道。
不知不觉是把他当成阮小纪来哄了,这一套似乎也行得通,他的戒备心似乎没那么重了。
“怎么回事?”田七急急忙忙走了进来,然后问阮小满。
“他好像得了离魂症。”阮小满也不瞒着那人。
“离魂症?”田七一愣,他都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情况。
“离魂症。”那人也跟着喃喃自语。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田七试探着问。
“别怕,他是大夫,就是他救你的。”阮小满连忙安抚那人。
“名字……”那人呐呐地重复着,憋了很久才憋出两个字,“火……水……”
“别问了。”阮小满对田七说道,看着他头痛欲裂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
“不问了,那你打算怎么办?”田七问阮小满,这人怕是个大麻烦。
阮小满看了看那人,他还在不停地敲自己的脑袋,“别敲了,敲开了也没答案的,以后你暂且叫,叫祝林吧。”
“竹篱笆?”那人愕然地望着阮小满,这是什么意思?
“祝贺的祝,树林的林,祝林,你暂且用这个名字吧。
我们也不能随便叫你阿猫阿狗的,你是我在竹林那遇见的。”阮小满解释道。
竹林?
这个他有印象,那时他刚从水里爬上岸,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碰到一个人,那人大喊了一声“鬼啊”便跑了。
那时天都快黑了,他本就惶恐不安,也跟着躲进了一片竹林。
天亮了才想着要离开,只是想要离开而已,却是不知道想要去哪里。
接下来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祝林望着阮小满和田七,还有傅采禾,挫败地抓了抓被烧焦了的头发。
这头发,祝林愣了片刻,很努力地想要回想起些事情,可只忆起一片火海。
“别想了,你的病还没好呢。”阮小满忍不住劝说。
“我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