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峰说完,伸了伸懒腰,不再理会那陈管事。
陈管事都还没反应过来,要他一下子转变态度似乎有点为难。
可陆远峰已经不见人影了,他这是候着还是假装听不懂。
一番权衡之下,陈管事不得不在门外等着。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主子,哪怕是个不受宠的主子。
了了一桩心事,陆远峰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也幸亏他真的找到了何道远,不然的话说不定就把自己牵扯进命案里了。
在这里他一个人显得有些势单力薄,很容易被他人所左右。
且不说远水救不了近火,陆家再大也只是商户,陆远峰可没指望陆家的人会保他。
天亮了,门外的陈管事还睡得很死,陆远峰径直越过他和林管家上山了,他们还带了条大狗。
林管家不知道陆远峰带条狗上山做什么,但照做便是了。
在山上有条狗也好,虽不是猎狗,可应该也能吓唬吓唬一下蛇虫鼠蚁的。
林管家和陆远峰才过到湖对面,李婶早就领着儿子在那翘首以盼。
“陆家少爷,你可算是来了,我家老头子都两天没回家了。
昨天我一个人在山上找了一天,还是没找到人。
也没听到铜锣声,你说,你说,这是怎么了?”李婶焦急地问。
她心里面早就有了不大好的预感,可就是不敢说出来。
她怕自己乌鸦嘴,一说出来,假的都变成真的了。
她都不敢想象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她一个妇人带着儿子怎样活下去。
“你别急,李伯可能只是在山上迷路了,你确定山上都找遍了吗?”陆远峰不动声色地问。
“我确定,那山上我也去过好几回,他来来回回也就走那几个地方。
我都找了个遍,可是没有找到人,我还遇到上山采药的人,他们也都说没看见我家老头子。”李婶说着说着忍不住低声抽噎。
“少爷。”林管家皱着眉头,估计真的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你别哭了,事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坏。李伯他,可能只是抄近路回家了。山上的路不好走,他有可能迷路了。
这样吧,我正好带了大黄过来,狗鼻子可灵了,看看它能不能帮忙找到李伯吧。你有没有李伯的旧衣物?”陆远峰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后问。
“有,有,有,我马上回家去拿。”李婶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连忙点头。
陆远峰却是有些难过,但始终不忍告诉她李伯已经不在了。
这事瞒不了多久,但这希望多留一刻是一刻。
林管家对陆远峰刮目相看,行事越发稳重了。
陆远峰随李婶到她家,让大黄闻了闻李伯的一件旧衣服,然后才带着大黄上山了。
他走的却不是那天他走过的路,怕被李婶和林管家发现那里曾经有人走过。
大黄的狗鼻子还真的是灵,一路嗅着,竟找到了李伯丢失的铜锣。
林管家看了一眼强忍着悲痛的李婶,暗叹,李伯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可能只是受伤了,拿不动这铜锣了,你们说是不是?”李婶哭着问。
陆远峰和林管家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勇气去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不能哭,他可能还在哪里等着我去救他。”李婶擦了一把眼泪。
陆远峰看了看铜锣掉落的地方,离他们躲着的地方还挺远的,想不到阮小满也能听到动静。
大黄已经嗅到了点味道,拉着陆远峰不停地走。
林管家和李婶连忙跟了上去,但大黄却是在一堆新土前停了下来。
林管家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