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录一听,兴奋地把他娘亲的话转述给祝林,好像这便是他一直想要的答案,无需证实。
祝林却是为难地望着莫录,但见他眼神灼热,只好勉为其难地跟着他进了船舱,然而才进去,他的胃便开始翻江倒海。
“呕。”祝林再也忍不住,跑回甲板上去,却只是对着河面干呕。
莫娘子担忧地望着祝林,她家相公可是会水的,卖茶叶的时候经常走水路,没听他说过会晕船。
他真的是她家相公吗?
“娘。”莫录走到莫娘子身边,他也有同样的隐忧,这不是他所熟知的父亲。
此时祝林虽带着面具,但面具之下一片惨白,胃里依旧难受,但在甲板上的时候比进入船舱的时候好许多。
起码在甲板上可以自由呼吸,进入船舱之后却是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那滋味太难受了。
莫娘子不忍心看他这般难受,猛地想起阮小满给他们的包裹,里面除了干粮,还有几瓶药,瓶子上面写了药的用途。
有治疗风寒咳嗽的,有治疗眩晕的,还有驱赶蚊虫的,莫娘子拿起那瓶治疗眩晕的药走到祝林身旁,“你试试。”
“谢谢。”祝林扭头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拿过药瓶。
“东家准备的。”莫娘子讪讪地笑了笑,声音好像也有点不一样,略带低沉沙哑。
为什么即便是如此,她心里仍保留了一线希望。
祝林吃了药方感觉好多了,眼尾余光看到莫娘子和莫录殷切期盼,莫名的想要躲开,却又口是心非,“你过来,我让你看看。”
莫录迟疑了一下,他有点不忍心看到祝林难受的样子,但祝林已经率先进入了船舱。
在他们歇息的房间里,莫录望着祝林身上的伤痕,伤痕很多,但没有他想要看到的那道伤痕。
莫录失望地缩回了手,那些伤痕看着触目惊心,令他对祝林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相比较祝林所受的伤害,他们遇到的那一点点困难不值一提。
祝林穿好了衣服,看到莫录脸上的失望,他却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还有家人,如果他的家人看到他如今这模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他想象不到。
但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或许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选择。
莫录垂头丧气地回到甲板上。
“怎么样?”莫娘子看到莫录的反应便猜想到了结果,可仍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是。”莫录颇为艰难地摇了摇头,其实他希望祝林就是他的父亲。
他们找了那么久,失望了那么多回,本不该再抱有希望,但祝林却是那个离希望最近的人。
元丰商行里阮小满看着款款走进来的女人,嘴角抽了抽,欣赏不了她的走姿。
“陆远峰不在。”阮小满先声夺人。
“他去哪儿了?我有急事要找他。”冯姝娴看到阮小满坐在本该是陆远峰坐着的位置就不喜,却又不得不忍着心底的那份不喜若无其事地问。
“他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不知道去哪儿了。”阮小满漫不经心地说。
“那莫录呢?”冯姝娴又问,“怎么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去哪儿了?”
陆远峰不和阮小满交代行踪,她本该是高兴的,但总觉得阮小满是知情的,是故意瞒着她的。
“莫录自然是跟着陆远峰的……二贵,有人要找你。”阮小满大声喊道。
钟二贵正在沏茶,享受着幸福时光,但听阮小满这么一喊,差点摔了手里的紫砂壶。
他的小祖宗啊,他胆子小,能不能别这么吓人?!
但眼前这贵妇……找他?阮小满又睁眼说瞎话了。
冯姝娴瞪了阮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