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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准,就是他,打死他赏黄金千两!”
陶望龄喝道。
千两黄金对于爹尚书,叔叔侍郎的陶知府的确不值一提。
那个应该是翻译的立刻转达命令,那些蕃兵全都瞪大眼睛,以最快速度瞄准了窗口的杨丰。
“混账,你们想干什么!”
一声怒喝蓦然在他们后面响起。
陶望龄等人转头,那个翻译看着后面的人,急忙向军官说了句,后者疑惑的下令停下,而杨丰等人则看着后面,那后面涌来一堆青衫,甚至还带着宁波民团的火枪队。这支民团算是各地民团里面实力最强的,三千人都是按照方阵战术训练,紧接着就在后面同样支起了火绳枪。
那些蕃兵茫然的看着翻译官。
“放铳啊!”
陶知府焦急的吼道。
“陶石篑,你想害死桐冈公?”
那群人里面一个怒道。
“让他们立刻放下铳,他们是总督应天浙江军务衙门雇佣来的,桐冈公即是总督,难道要对雇主开火?”
他身旁年轻的对那个翻译官喝道。
后者赶紧让那些蕃兵放下火绳枪……
“孙俟居,别忘了你家仇!”
刘宗周怒道。
“叔父之死乃意外,与他人何干?”
年长那个断然喝道。
“无耻!”
陶望龄怒道。
那人却没敢回答,只是在那里尴尬的站着,不过目光瞥向杨丰时候的确充满仇恨。
明显也是在克制着。
“我和他家有仇吗?”
杨丰回头一脸纯洁的说道。
“孙矿的侄子孙如法,前刑部主事,目前在家守孝,两个都是,不过不是一家的,年轻那个是孙如游,堂侄,万历二十三年进士,从北方回来的,你说你们有没有仇?”
方孟式在后面没好气的说道。
“对,意外,那的确是意外,京城几十万人都看到了,那绝对是意外,皇帝陛下都能给我作证,对了,孙如游当时应该在京城,他应该看到了真相,天日昭昭,终于可以洗雪我的不白之冤,我们之间绝对没仇,孙兄,多谢你仗义执言还我清白!”
杨丰朝下面喊道。
他这才想起当年被他扔下皇城摔死的蓟辽总督孙矿家是余姚。
孙如法屈辱的站在那里……
他也很想现在就一枪打死这个混蛋啊。
可现在他不但不能把这个摔死他亲叔叔的家伙打死,还得在这里丢人现眼般给他作证不是他干的,真的贱啊,可问题是叔叔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不能为了一个死人就把整个家族拖着陪葬,孙家家大业大,多少口子在后面,不能因为现在的一时冲动,就搭上所有人。
不能冲动。
要顾全大局才行。
“这些都是宁波,绍兴两府乡贤会的,随老朽一同前来接蕃兵,阁下尽可以放心。”
宋应昌长出一口气说道。
他幸亏来之前派人去通知了乡贤会这些,要不要差点出大事。
“你确定没事了,我可是很害怕的。”
杨丰说道。
“阁下请放心,一时冲动的的确有,但浙江士绅多数还是识大体的。”
宋应昌陪着笑脸说道。
“可是我的精神损失怎么办?”
“呃,何为精神损失?”
“你们突然来拿斑鸠铳对着我,把我吓得至今心跳剧烈,说不定还要吓出病来,这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这个,十万两?”
宋应昌捂着脑门说道。
“可以,现在就拿来!”
杨丰说道。
后面方孟式同样捂着脑门。
“去取十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