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就算没有水也一样。
而孤岛一样的三角堡,前后各有一道吊桥,前面吊桥通外面大路,后面吊桥直通旧的城门。
城门左右各有一个棱角炮台。
但瓮城改在城内,最终在三角堡后面形成火力交叉,进攻者只能强攻三角堡才能继续向前,但就算夺取三角堡,也是要在上面面对交叉火力,还是无法向着城墙炮击。除非换到两侧直接轰击城墙,但又要面向左右棱角炮台,还有三角堡向外延伸的火力,这年头火炮想有效轰击城墙,最少也得拉近到三百米内,乌尔班大炮都得两百米。
但三角堡可以让城墙的防御火力向前延伸一百米。
别小看这一百米。
这是三分之一的有效射程延伸。
狂奔的杨丰转眼冲过吊桥,对面城门依旧没有反应,实际上也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太突然了。
而就在杨丰冲进城门的同时,后面青壮席卷淹没三角堡,那些青壮们纷纷抢走士兵的武器,还有聪明的士兵干脆选择倒戈,事实上很快绝大多数都清醒过来选择了倒戈,只有几个军官试图逃跑。他们可以向杨丰投降,因为他们知道杨丰不可能清楚他们身份,和这个妖魔战斗是不可能的,先投降再逃跑,只要逃过这一劫就行。
可这些本地青壮不一样……
知根知底啊!
这些军官本来主要工作就是镇压刁民们,包括追捕逃户,他们这些年给士绅当打手,手上多数都有血债的,到这时候了他们和他们的狗腿子,不逃跑难道等着吊树杈吗?
结果杨丰和红巾军冲过后,在三角堡上反而发生了点战斗,但结果也是毫无悬念的。
蜂拥而至的青壮几乎淹没了三角堡,任何抵抗都是徒劳,那些军官们一个个惨叫着,在锄头棍棒的狂殴中倒下,被打的转眼血肉模糊,然后被愤怒的青壮们抬着直接扔出三角堡。下面的护城河里还有些水,只不过多数地方因为季节关系都变成烂泥,这些家伙就那么一个个被摔在烂泥里,就像虫子一样在里面蠕动着等待死亡降临。
然后背后的零星枪声中,杨丰就那么一头冲进了麻城。
他面前被突然响起的枪声惊动的百姓们,全都惊愕的看着他,而在他对面就是顶匆忙掀开帘子的八抬轿子,里面一个身穿蟒袍的老人同样惊愕的看着他,后者明显原本就是要出城的,只不过刚走到这里枪声响起,然后掀开帘子准备出来看情况,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打死他!”
老人反应不慢,毫不犹豫地吼道。
他身旁护卫的家丁们以最快速度拔出燧发短枪,紧接着瞄准杨丰扣动了扳机。
子弹瞬间在杨丰身上打出火星飞溅。
但这套铠甲别说短枪,就是鄂版鸟铳在这样距离都打不穿。
戴着面甲的杨丰,就那么拖着大刀走向前,那些打空子弹的家丁紧接着拔出鞭锏之类呐喊着上前,杨丰手中大刀很随意的向前一挥,就像驱散几只苍蝇般把这些家丁扫飞。那老者坐在轿子里,努力保持着镇定,阴沉着脸,看着他走到了自己面前,后面王敏等人蜂拥而入,迅速开火将他身旁家丁击毙,而杨丰则停了下来。
“刘守有?”
杨丰饶有兴趣的看着前锦衣卫掌印。
万历初年的锦衣卫掌印,靠着拍张居正和冯保马屁混日子,甚至以锦衣卫掌印身份见了冯保都跪着磕头,冯保倒台后又继续给张鲸磕头,然后一直混到张鲸倒台,另外抄张居正家就是他去带队的。
“杨丰?”
后者缓缓说道。
他祖父是嘉靖初年兵部尚书刘天和,三边总督任上有军功,荫赐子孙时候他爹已经是进士,三个叔叔又都死了,所以作为长孙直接赐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