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轮比试,参赛之人通常会稍稍保留实力,但前三轮比试规则特殊,若负则只能淘汰出局,因而使得众人难以在藏锋与取胜之间达到平衡。
那宋安丰便是如此。
昆仑山的武学最是讲究柔中带劲,看似轻飘之人往往可以使出千斤坠顶的力道。
檀香燃起,宋安丰便即刻执扇出招,起手时只轻盈点拨,待扇顶落到虎棰厚爪的瞬间,却能借助内力迸发,隔着虎躯在玉石铺就的平整地面掀起一阵狂风。
反观虎棰,此刻正呲咧獠牙,目光凌冽,不断从鼻中喷出股股浊气,庞大的虎躯扑向对手,却好似手下留情般,一直未用尖利的虎爪进攻,而是一直在作防守。
十招之后,虎棰都还未还手,明显过于稳健,一度要观战众人感到迷惑。
眼看檀香燃至四中之一,宋安丰的进攻已经渐渐熟络,他一招一式虽游刃有余,却也在众人眼中暴露无遗,尤其是看台一周的几十位参赛弟子,全将眸子紧紧锁在他的身上,不肯放过他任何一次出击,纷纷在自己脑中刻下昆仑套路,同时思考最好的化解方式。
这宋安丰,难不成是个蠢货?
这般想着,柳无意垂在身侧的一双手已然按捺不住兴奋,开始悄悄比划起来,看上去像是要替虎棰进攻一般,跃跃欲试。
未几,场中一路招架的虎棰终于也摸清了宋安丰的底细,于对方开扇横扫之时,忽地蹬腿直立。
只见他的一双粗壮后腿连撤三步,同时撩起宽厚的前爪,抓准时机聚力于腰间,后挺片刻又转瞬向前压去,紧接着狠厉一爪,迅疾挠去宋安丰尚未来得及抽回的右手。
随着“撕拉”一声,宋安丰雪白的衣袖被径直撕破,连带他那只纤细的小臂,登时冒出了汩汩鲜红。
五道凹陷的抓痕触目惊心,宋安丰当即捂住胳膊,连连退却,嗷嗷惨叫起来。
“我去,这,这么一爪就给他破功了?看来宋安丰,还当真只是个花瓶啊!”
“你懂什么?我昨儿听沧澜阁的几个弟子说,虎棰的那对利爪是有剧毒的,一旦被他所伤,便会流血不止。若是宋安丰不快些结束比试,讨来解药,恐怕是会丢了性命!”
虎棰强横的一招过后,台下忽地掀起阵阵议论之声。
方才惊叹的那个梨花谷弟子追问道:“什么?虎族还有剧毒?如此一来,虎棰岂不是违反了比试规则,要直接出局了?”
只见另一弟子摆手解释道:“哎呀,他练的可是沧澜阁的秘诀——行毒功。凡修炼此功者,需在身体某处部位积累毒素,只要见血,便会渗入对方体内,从伤口处渐渐吞噬灵力,算是种阴辣手段不假,但既是沧澜阁本门功法,事后又会给宋安丰解药,那便不算伤及性命。”
“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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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旁的几个昆仑弟子暗自唏嘘,变得紧张起来。
有一人约莫是心疼自家兄弟,便朝着斗武场中心高声呼起:“安丰,受伤就莫要再打了,快些跟他要解药罢!输这一局无妨,师兄弟们定会争回来的!”
呼声刚落,便又有几个昆仑弟子相互应和,劝宋安丰放弃比试,如此这般关怀同门倒是要其他仙门弟子有些出乎意料。
方才还紧盯宋安丰的柳无意此刻却勾起嘴角,暗自欣喜。
想来这些昆仑山的弟子应该都不怎么用功,不然为何连如此表面的情报都打探不来?况且,他不过是受些小伤就要认输,丝毫没有韧性,就算招式耍得漂亮又有何用?
当真丢人。
他这样想着,就已将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
柳习风看到,却颇为不安地提醒道:“无意,莫要轻敌,更莫要浮躁,待你赢了午后的比试,再高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