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项目,就是全息游戏。
“我把它当作我‘复仇’的筹码,将全部热情投注其中……
“但全息游戏太烧钱了。我有预感,它未来甚至会更烧钱。我实在负担不起,没奈何,只好跑去拉投资。
“将近有一年的时间,我都在忙投资的事。毫不意外地四处碰壁,受尽嘲笑,近乎心灰意冷。
“在我几乎要放弃时,一位我十分敬重的老师帮忙牵了线。
“我因此认识了她。
“临去见她前,老师这么告诉我:‘那家人财富几辈子都花不完,可孩子命不好,才十八岁就离不得疗养院,像个瓷娃娃似的风吹不得、日晒不得……但这其实不妨碍咱们什么。她家里为了哄她开心,给她大把钱扔着玩。你若是能打动她,要多少投资都管够……’
“我没想到这段话我能记这么久,一直到今天都清晰如昨。
“老师为了鼓励我,几乎就差说她‘人傻钱多’、十分好骗了。
“但我却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甚至对此十分冷漠——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想必脾气暴躁,只想宣泄自己对命运的痛恨和对世界的不满,怎么可能为了别人的梦想买单?
“我虽然没抱希望,但还是跑去试了一试——是的,我一贯就是这么个不光彩的人。徒有一身强撑起来的傲气,骨子里全是虚的,欺软怕硬得很。
“不过这是题外话了。
“她的疗养院建在城郊,据说那一片地全是她们家的,豪富可见一斑。
“我让人领着上了山,进了门,身上消了三次毒,差点没把自己的皮都扒下来了,才终于见到了她。
“她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很好,眼神特别明亮,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会发光——毋庸置疑,她是我生平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姑娘。
“这样漂亮的小姑娘,生命却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我还未跟她讲我的梦想,却率先替她埋怨起命运的不公。
“她脾气很好,对我这一路遭受的‘消毒’表示歉意,然后很贴心地问我有什么梦想——我后来就知道了,她这样问过很多人,我并不是唯一的一个……
“但我却是花了她最多钱的人。全息游戏需要的投资太大了!自从支持了我的梦想,她就没办法继续支持别人的了。
“我知道我可能占了有些人的机会,但我竟然有点沾沾自喜——这也算是一样‘唯一’了吧?
“我开始跟她讲我的梦想,讲我的全息游戏。
“令我意外的是,她竟然听得懂!
“一年多来,我拉了无数次投资,也曾经跟所谓的‘大佬’交流过。到我拉到投资为止,她是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她听懂了我的想法的人。
“她不是学这个的,但她实在博学,又实在聪明!
“这样聪明的人竟然时日无多了……我再次感到十分可惜。
“我们聊了很久,具体有多久我忘了,是她的医生来提醒她,该去休息了。
“她于是歉意地对我笑笑,让人送我出去,说很快会通知我结果。
“我让人送着出了门,一路神思不属地走到我的小破车旁。
“时至今日,我已经记不得当时自己在想些什么了。但我清楚地记得,我透过自己的车窗看到的不是一个瘦削的、抑郁不得志的青年,而是一个正在傻笑着的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笑的,又已经笑了多久了……
“我当时还太年轻,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我后来就知道了。我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一个人……”
一本故事书并不厚,温澈慢慢翻着,很快就翻到了最后一页——
“又是一年新年,游戏里的流星雨再次降临。我站在游戏世界的天幕下抬头看,天际金色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