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妻拉开了距离,只远远缀着。
温蕙拖着陆睿的手,忽起了促狭心,道“你娶了我,幺舅母还在不高兴呢。”
陆睿并不意外,颔首道“幺舅母性子娇些,定是说了什么不太好听的话。但母亲是长姐,不会纵着她的,定会为你解围。”
温蕙不可思议“你怎么都知道?”简直仿佛亲见一般。
陆睿嘴角微勾。
陆夫人对温蕙的态度,他心里已经大体有数,便告诉她“你是我妻子啊,外人面前,我不在,母亲自然会护着你。”
温蕙觉得夜风都是暖的。
她笑得眼睛弯弯“是呢,母亲人可好啦,跟我娘一样,待人特别宽厚。”
陆睿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陆夫人和温夫人,这辈子都是不可能吃到一个锅里去的。也只有温蕙,能自然而然地说陆夫人和温夫人“一样”了。
陆睿问温蕙“怎地这会儿不妒了?”
温蕙“哈?”
陆睿嘴角斜斜一勾“下午还为个丫鬟妒了一回呢。”
温蕙啐他“说了没有!”
陆睿停下脚步,挑眉“我舅家的表姐妹中,颇有几人对我有意,真不妒?”
“那有什么好妒的。”温蕙望着他明润的眼睛,俊美的脸庞,“她们又不瞎,当然会喜欢你啊。”
她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理直气壮,陆睿不由莞尔。
温蕙才想起来问“今天还去你院子里吗?”
“不去了,太晚了。”陆睿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去得匆忙,显得你不贵重,显得我不尊重你。”
温蕙在夜色中看着丈夫“噢……”
陆睿接着道“欺软怕硬,捧高踩低,下人们素来便是这样,人性如此,没有办法,何况家里人又多。下人们若觉得我不尊重你,便总会有人时不时地想冒犯你一下。尤其你年纪小,总有些没眼色的,想在你面前倚老卖老。此种情况,就不能让它出现。”
陆家真正在户籍上的人口真不多,就是下人太多啦。
温蕙道“那我明天再去吧,本来都让银线揣上打赏用的银锞子了。”
陆睿失笑,问“还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
“不用 ,还有好些呢。”温蕙眉开眼笑,“你和母亲都贴补我,我现在可富了呢。”
陆睿忍不住松开她的手,拳头抵住了唇,低低地笑。笑完,摸着温蕙的头说“旁的不说,在这个家里,银钱上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我们这一房三代单传了,财产不曾分割过,底子还是有几分的。”
“那可好啊。”温蕙道,“我娘常说呢,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温蕙差一点就想说,她从长沙府回青州的路上,就被盘缠难倒了呢。
只幸亏话没出口,先醒悟过来。去长沙府的事,别说温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诫过她,决不许说出去,便是温蕙自己也知道,这个事真不能说。
怎么说啊?
你去长沙府干嘛去了?
看我未婚夫去?
陆睿挑眉“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