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只得又将注意力放回萧遥身上,“如果萧遥真的改行了,我们这个会议,根本就没必要开下去了。”
他们想申请单独成立个组,最根本的凭据就是萧遥。如果萧遥不画了,他们这些争取,就毫无意义了。
林晓点点头。
有人道,“我刚接了个电话,听说水彩画组的人也在发力,希望萧遥留在水彩、粉彩画组里。我们的申请之所以不成功,和他们也有关。”
大家听了都十分不高兴,可是也找不到能撇开水彩画组的理由,因为他们植物科学画的画法和用料,的确属于水彩、粉彩画领域。
大家吵着,筹莫展,越想越灰心。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林晓终于接收到萧遥传过来的画了。
她放在最大屏幕的电脑上,然后点开全屏观看。
这看,她就被震撼了,目光死死地盯着画,看了好会儿,才马上再放大,点点地看画的局部。
看完之后,林晓飞快地走到络会议的电脑跟前,“萧遥真的加入了些新技法!可是还是植物科学画,还是植物科学画!”
群里的人下子炸了,马上要求林晓把画给他们也传份。
林晓很激动,马上将画上传到群里,而自己却也没有就此闲着,而是点点地截图给大家看细节,“你们看看,点都没有失真,可又是新技法,真的是新技法!”
群里人点点地盯着局部图看,看得很认真,堪比绣花的绣娘。
看完之后,大家都激动了,“真的还是植物科学画!改变了画法,但还是植物科学画!”
先生也十分激动,他热爱着这个职业,却又不得不因为职业的式微而转行,心的感觉比常人复杂许多倍。
他教过很多人,那些人来了又走,渐渐全都走了,也带走了他对这个行业的所有热情。
后来,他再也不肯教人了,萧遥求上门来,他只是指点,却不肯再收徒。
他以为也就那样了,萧遥或许会坚持下去,成为这个行当最后个职业画师,又或者她坚持个几年,也不得不黯然转行。
可是他收到了《巴朗绿绒蒿》。
看着跃然纸上的植物,看到其上区别于传统画法的笔触,看到直击人心的豁然,先生的眼睛下子湿了。
朱阿姨见状,很是好奇,“先生,你怎么了?”
先生有些激动,心也有无限多的东西需要宣泄,因此点点地和朱阿姨说起来。
他也不讲究什么逻辑,而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会儿说技法,会儿说光影,会儿说色调,会儿又郑重地说起这幅《巴郎绿绒蒿》所含的开阔与豁然。
朱阿姨听到“开阔与豁然”,马上心动,提出要看看这幅画。
她看了之后,马上向先生提出,“我小儿子受了打击,直以为精神不振,这幅《巴郎绿绒蒿》定能给他些启发的,先生,你可以把话借给我吗?”
先生看着画,说道,“你今晚下班前拿回去吧,不过第二天早,就得拿回来。”
他也是个植物科学绘画师,即使转行了,他对这个行当还是有热爱的,如今发现了新技法,他很想琢磨下,然后重新拿起笔。
未必是拿起笔再画画,而是拿起笔,再延续对这个行业的热爱而已。
即使画的画不拿出去卖,他也甘之如饴。
朱阿姨当晚回家,看着杨阅瘫在沙发上玩手机,跟滩烂泥似的,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几步过去,拧着耳朵把人扯起来,“不过是失恋,我说你可够了啊!”
“妈,你干嘛?我又没做什么。什么失恋不失恋啊,我早忘了……”杨阅被拧着耳朵不得不站起来。
朱阿姨松开了手,见杨大哥杨大嫂都在,便小心翼翼地把画拿出来,“萧遥给先生寄了幅画,我特意借过来,给你们欣赏欣赏,你们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