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银丁香耳环,几个老人儿自是有额外的封赏。几个丫鬟婆子欢天喜地地磕了头,喜庆话不重样地说。不单她们,下面的铺子庄子的赏银也是按这个标准发的。
这就是年终奖。老板大方,员工干起活来才有干劲,才会更忠诚。
沉香,寒香,依香,半香,她们都是新来的,每人发了十两银子。
紫玉送走了过来串门的红玉,悄声跟幼菫说,“大小姐的院子里是赏了半个月的月钱,别的院子里也大多是这样,多了是没有的。哪像落玉轩除了赏钱,每人还多做了一身新衣裳……奴婢就没敢跟她说您赏了这么多……”
幼菫笑道,“你做的好,咱日子过得好自己知道就行了。你一会也去提醒一下其他人。”
紫玉脆生生应下,出去做事去了。
大丫在炕上捡着攒盒里的糖果吃,见幼菫过来,又拿了一块递给幼菫。“小姐吃糖。”
幼菫接了糖,摸了摸大丫的头发,过年军营里也该放假了才对,他父亲怎也不来接他。萧甫山也没给说过,到底他是在军营里干什么她也不知道,她有心派人去荣国公府问问,又怕连府门都进不了,想想都觉得没面子。
青枝进来轻声道,“荣国公来了,在前院等着,让小姐带着大丫一起过去。”
幼菫笑了笑,萧甫山能想到带人过来,心还算是细致。
幼菫和大丫两人打扮妥当,拉着手去了前院。
萧甫山在大厅和程绍喝茶,一旁站了个黑脸汉子,正是大丫的父亲张海。
幼菫她们一进来,程绍便起了身,叮嘱了幼菫一句,“你们先商量着,我出去趟。”便背着手出去了。
幼菫有些诧异地看着程绍离去的背景,这个行事端方讲究规矩的大舅父,怎把她一个闺阁女子扔这里就出去了?
萧甫山示意幼菫过去坐下,让她听张海说。
张海从她们进门便盯着大丫看,大丫小脸长了肉,面色红润,肉嘟嘟的很可爱,身上的袄子和斗篷做得精致,像是富家小姐一般,哪还是之前那个几乎要饿死的乡下丫头。他原以为大丫去庄子是当个小丫鬟,却没想到被当小姐养起来了。
张海堂堂七尺男儿眼圈泛了红,跪下向幼菫诚心道了谢。
张海身上是有些功夫的,他原是山西吕梁县的捕快,家里有个妹子长得漂亮,被县令的儿子抢了。他去理论不成,反被县令诬陷他杀了人,满城的追捕他。他带着妻儿一路逃到了京城,没了银两,偏偏又遇上雪灾。若不是遇上幼菫,大丫怕也活不成了。
萧甫山道,“他说的本公已派人都查实了,那县令也交由知府处置了。你手下没个人在外面跑腿不方便,以后便让张海跟着你吧。”
幼菫的确是缺个得用的人手,否则束手束脚的做什么都不方便。
他带走张海一个多月,原来是为了调查他底细,好让她用的放心。
张海磕头认了主,幼菫只让他帮他做事,给他发工钱,却没要他的卖身契。张海心中感激,若非不得已,谁愿意入贱籍。
萧甫山是觉得幼菫太过心软,不过也不是什么问题,她总有他护着就是。
萧甫山打发了他们父女俩去隔壁偏厅说话。
他端详着她眉心的娇艳的梅花妆,说道,“很好看。”
幼菫红着脸摸了摸眉心,她大致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心中紧张,不停地喝着茶水。
萧甫山笑了笑,她还知道紧张,比漠不关心要好,“母亲已经找好了媒人,定的是年后初八过来提亲。你心里有个数。有什么事就让张海去找我。”
幼菫发现他对她说话时开始自称“我”,这点还是很可取的,“本公”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俯视聛睨她的感觉。
初八幼菫是觉得太早了些,正月里走亲串友的大家都忙碌,总该过了正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