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看着她众星捧月的样子,悻悻地出了花厅,嗤笑道,“进了趟宫就显摆起来了,看她那猖狂的样子!”
身边的丫鬟附和道,“待小姐嫁入了王府,进宫还不是寻常事?她见了您还得磕头请安才行。”
文婓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文斐沿着花园走着,听到荷塘那边有动静,绕过假山,她看到了裴弘元。身穿鸦青色团花纹暗纹直缀,正在池塘中间拿着网兜捞鱼。他手上的杆子凌厉迅速地甩出水面,一条大鱼被凌空甩到地上的木桶里,动作利落潇洒。
她痴痴地看着他,她以前怎就从没注意过他呢?他的身姿风采又岂是昌平伯世子可比的?
裴弘元转头望向她,目光如炬。
文斐款款而行,走到他跟前屈身行礼,她甜甜说道,“世子哥哥,我无意中逛到这里的。您可真厉害。”
裴弘元淡然看着她,“初六王府赏花宴,你去参加吧。”
文斐没想到他亲自邀请自己,她脸色绯红,含羞带怯地答应下来。
裴弘元不再理她,提着水桶走了。文斐跟在后面,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似看到了她光明的未来,他走的看似闲庭信步,可饶她小跑都跟不上他。待她循着他去的方向到了厨房,厨娘告诉她世子已经走了。
文婓不禁跺脚,他怎么不等她呢。
幼菫在花厅和王氏寒暄了一会,就回了苜蓿园。顾氏低声问她,“他对你可好?”
幼菫红着脸点点头,有小女儿娇态。“他很照顾我。”
顾氏彻底放下心来,她的样子看起来是欢喜的,女人喜欢还是不喜欢,眼神是藏不住的。她说道,“你现在身子骨还没全长开,可不能太纵着他,否则吃苦的可是你。”
他还算是克制吧,若真是纵着,还不知是何等情形了。
门口传来丫鬟请安的声音,“世子。”
幼菫惊慌地抬起头,只见裴弘元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如墨的凤眸清冷锐利,紧紧盯着幼菫。
顾氏对他还是像以往自己的侄子般,对他径直进来也不觉有什么不妥,问他,“你说荷塘里的鱼正肥嫩,可抓到了?”
裴弘元转头回答道,“抓了三条,已经送去厨房了,特意叮嘱了清蒸。姑母,我和幼菫说几句话。”
顾氏只以为他们最近一直没见过,他们之前便要好,如今幼菫成了亲,说几句话也是应该。不疑有他,避去了内室。
原来他早就到了,避去了荷塘,没有去前院迎接他们。她可不觉得他是为了去捞鱼的,这种无谓的事情他不会去做。幼菫有种不好的预感。
裴弘元看着她眉眼间海棠春色,只觉无比刺眼,他逼视着幼菫,“你过的可好?”他希望她说她不好,她后悔了。
幼菫坦然地看着他,“多谢世子关心,我过的很好,国公爷待我很好。”
裴弘元眸内有厉色闪过,他这两日心已是鲜血淋漓,觉得不会有更痛,可是此时却发现原来心还有更痛的时候。
他走近了靠近她的耳边,声音很轻,却很笃定,“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罢手,你终归会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他呼出的热气,还有那冰冷的声音,让幼菫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往后退了两步,“我现在已是萧家妇,世子又何苦执着。世子非要一次次地把我逼到绝境吗?你的喜欢,就是这么不顾一切的!”
他对她就是太心软了,总是不舍得逼迫她,才会把她拱手送给了别人!
他攥住她的手腕,定定地看着她,“我对你的好你全然看不见,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倒记得清楚。我若真要逼迫你,你早是我的妻子了,哪有他萧甫山的事!你觉得我无情,觉得他好,你可知他手上多少枉死之人?这样狠辣暴戾的人,你觉得他能对你有多好?”
幼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