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幼菫几乎停摆的心脏又恢复了跳动,他终究还是顾忌几分她的感受的。
她能利用的也就这一点。
幼菫刚下床,便有一个十五六岁的侍女进来,在她跟前跪下磕头请安,自称荷叶。
依着裴弘元揣度人心的能力,找的人定然是忠心耿耿的。这个忠心是对他而言。
荷叶很低眉顺眼,也不多话,恭敬地伺候她洗漱,给她梳了垂鬟分肖髻,这是未出阁少女的发式。
幼菫皱眉,“给我梳坠马髻。”
荷叶白着脸跪下,“小姐恕罪,是世子让梳的。”
看她吓的那样子,像是很惧怕裴弘元。裴弘元的手段幼菫也见识了几分,不再为难于她,“你起来吧。”
荷叶又磕了头,起身在发髻上簪了发钗和步摇。
从衣柜里取了一件宝蓝色妆花褙子,问幼菫,“小姐,这件可以吗?”
幼菫抬眼看了看,“另换件。”
她可不想跟裴弘元穿情侣装。
荷叶又取了一件鹅黄绣葱绿柿蒂纹的妆花褙子,很娇嫩,幼菫点点头。
幼菫见过衣柜里的衣裳,都是很显明媚的颜色,也没的挑。
荷叶又取了一条葱绿色挑线裙给幼菫搭配穿上,呆呆地看着幼菫,一个娇俏明媚的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可……真好看。
裴弘元背对着内室负手站着,手里握着的是沾满鲜血的帕子。
幼菫出来,他已收起了帕子,挥退了荷叶,淡淡说道,“吃饭吧。”
早膳比国公府的要精致,更讲究色香味俱全。裴弘元坐在幼菫对面,吃的斯条慢理,也不说话,一如以前一般。
看他此时平静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方才那般的冲动。
他给幼菫盛了一碗虫草乳鸽汤,放到她跟前,“有什么事一会再说,你不是饿了吗?”
幼菫很快吃完,她把碗一推,“世子,你放我走吧。”
裴弘元心中叹气,她一旦危险解除,身上的刺又竖了起来,也不肯叫表哥了。
他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漱口。”
幼菫接水漱了口,他方说道,“父王的封地在辽东,待过些时日,我就带你过去。在那里谁也不认识你,你安心做我的世子妃。”
他想了一夜,这是最好的办法,幼菫心事重,那就让她远离京城是非。
萧甫山即便追查到辽东,想在辽东行事,也是不易。
只是要如何避开萧甫山离开京城,还要计划周详才是。
萧甫山暗探遍布京城,又有金吾卫掌控城门进出,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