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山山脚下有僧人劝退前来的香客,“各位施主请回,今日寺中有贵人来访,不便接待。”
有香客抱怨,有的驻足山脚,想看看是哪家府上的,这般霸道。
待看到看到上百威风凛凛腰挎长刀的侍卫骑马而来,尤其是为首的那位,眼神深邃锐利,眸光似寒剑一般扫视一圈,便觉一股寒意逼来,众人都不自觉地低下头,屏住了呼吸。
一直到队伍过去,他们方敢抬起头来,长舒了一口气。
太吓人了!像随时要杀人一般!
有几名侍卫留在在山脚下警戒,面无表情,那些香客也不敢再久留,纷纷离去。
崇明寺山门前空旷寂然,有侍卫早已到了散落四处警戒。有知客僧在候着,幼菫她们下马车,需要步行进寺。
马车上坐了那么久,身子都僵了,大家都活动着筋骨。
那姚月柔已经跟钟安平凑到了一块儿,你侬我侬地说着话,姚月柔那手就没离开过钟安平的身子,又是给整理衣裳又是给系玉佩,又是喂他喝水。柔弱无骨的身子不时蹭到钟安平身上。
钟安平很是受用地任她伺候着。
孙灵筠和幼菫站一起,目光忍不住地往那边看,恨恨说了句,“伤风败俗!当是在她房里呢!”
幼菫也算开了眼,这受过专业训练的就是不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勾引啊,撺了一天的火,到了晚上男人怎么还忍得了,不乖乖找她去了。
山下有侍卫过来跟萧甫山禀报,“国公爷,恭王要进山敬香,卑职在山脚下拦着,他就拔了剑。卑职不敢再阻拦,现在应该快到这里了。”
萧甫山问道,“他带了多少人?”
侍卫答,“带了三十多侍卫……还有九公主也跟着来了。”
萧甫山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卫拱手退下,又下了山。
钟安平也顾不上跟姚月柔腻味了,走过来问萧甫山,“恭王是不是来给你添堵的,怎就偏巧他也今日来敬香了?”
萧甫山不置可否,跟萧东萧西吩咐了几句。
“荣国公好大的排场,把整座山都给包了。”随着一声讥讽,恭王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暗黄色盘龙锦袍明晃晃昭示着自己的身份。
虽说亲王可以穿暗黄色或土黄色锦袍,可大多王爷都避讳着黄色,选择相对低调的藏青石青这些颜色。
恭王估计是当太子当习惯了,虽贬为王爷,却总想着自己跟别的王爷不同,心理上总高他们一等。这暗黄色的锦袍别人穿不得,他却是穿得理所当然。
萧甫山淡淡看了他一眼,“王爷果真是无事一身轻,本公陪女眷敬香都要跟着。”
恭王被踩到了痛处,脸色涨红。
他自年前被皇上贬斥,便不能再插手政务。在这期间,自己在各部安插的人手也端王拔掉不少,甚至整个礼部已经不在他掌控了。现在他人虽然被解了禁足,可如同没了牙齿的老虎,凶不了了!
他自我心理建设了一番,自己是皇上嫡长子,目前的弱势只是暂时的,早晚一天还是要重回东宫的,那至尊之位早晚也是他的。
等他登了基,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他萧甫山!父王不敢对他下手,自己可不怕他,大燕难道少了他还不行了吗!
他反讥道,“荣国公当真霸道,难不成你来了崇明寺,本王就不能来了?本王要亲自为父皇求一个平安符,你敢阻拦不成?”
萧甫山身姿笔挺,巍然如山岳,气势凛然,硬生生把色厉内荏的恭王衬的如小丑一般。
他淡淡说道,“王爷一片孝心,本公怎敢阻拦。王爷到了佛前,记得为枉死的西北军三万将士敬上三炷香。”
祁山一战始终是萧甫山心中的痛,那些将士本不该死。他原本并未帮端王做些什么,一直在皇权斗争中置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