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利箭交织成一张大网,笼在他们周围。令人窒息。
萧甫山的手如铁箍一般紧紧揽着她的腰,此时他已无法分心去控制手上的力道,只想着幼菫万万不能摔落出去。
幼菫在萧甫山怀中,已经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们中了埋伏!她的腰要被勒断了一般,随着他身体的快速旋转更是疼痛难忍。她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出声,生怕分萧甫山的心,此时一个不慎两人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忍不住睁开了眼。
箭雨似乎没有尽头,带着凌厉的寒气,呼啸而来。对方应是占领了制高点,从上而下射击,呈一个半圆扇面。
他们背后是桃林,是他们唯一的退路,可此时,桃林里有一群黑衣蒙面人持剑逼近,堵住了他们的后路。
幼菫绝望了,另一边便是悬崖,难道他们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萧甫山一边格挡一边往悬崖边退,幼菫感觉他的动作似有些凝滞,没了方才的灵敏。
他说了声,“抱紧我!”
幼菫条件反射地立马抱紧了他的肩膀,手心一片温热粘腻,幼菫的手被烫了一般又松开,她心中一凛,他受伤了!
她不敢出声,心中却是抽痛,双手搂住他的腰身,不敢再触碰他的肩膀。
蓦地一个失重,耳边便是呼啸风声,还有利剑划着石壁的声音,尖锐刺耳,有火星四溅。
他们在快速地下坠,如坐跳楼机一般,眼前只见一片残影,还点点火星。
萧甫山借助几次凸起的岩石和凌空探出的小树,降低了下坠速度。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们落到了崖底,萧甫山似已力竭,无力地松开幼菫的腰身,以剑撑地单膝跪地,颓然如玉山将倾。
幼菫没了腰间钳制,伏在地上不停地呕吐,一只温厚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幼菫慢慢缓过劲来,停止了呕吐,她急急捉住萧甫山的手,“国公爷,您伤的可厉害?”
萧甫山神色如常,看不出痛色,安慰道,“无妨,这些小伤算不得什么。”
幼菫仔细看他后肩,穿着石青色衣服,接近于黑色,只看得到那里濡湿,幼菫轻轻一抹,手上便是血红一片。
她的手有些抖,虽以前见过他受伤比这个严重的多,可那时不认识他啊。
萧甫山拉过她的手,轻声哄着,“真的没事,应是箭头擦破了皮。方才可是吓到了?”
幼菫还是惊魂未定,白着脸点点头,“有一点。不过现在没事了就好。国公爷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萧甫山脸色冷然,“想我死的人太多了,得好好查查才知道是谁。”
他站直了身子,身姿笔挺,仿佛方才力竭的人不是他一般,拉着幼菫往前走。
“他们一会应会追来,此地不宜久留。一会找个山洞,你躲里面,我在洞口对付他们。”
幼菫明白自己是他的负担,他要分神照顾她,怕是连一半的力气都没法发挥出来。
若是找不到山洞呢。
她说道,“国公爷,若是他们追来,您不必管妾身,妾身自己会找个地方躲起来。”
萧甫山沉声说道,“你不必担心这些。只管跟着我。”
他总是说让她不必担心,总想什么事情都他一个人来抗,他也是人,又不是神仙,总有累的时候,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候呀。
可他的话就是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幼菫心中的惊慌消散了许多,心跟着也安定下来。
左不过一死,两个人死在一起,做一对鬼夫妻也不错。
悬崖底下小河蜿蜒流淌,草木葳蕤而生,有星星点点野花点缀其间,除却眼下险境,此地当真是风景如画。
他们顺着河迎风而上。
不多久,身后有一群黑衣人追了上来,萧甫山抱起了幼菫,施展轻功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