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可还记得,孙灵箩当时心灰意冷的样子,她感叹道,“女人都是说着狠心,又有几个能真的对自己夫君下的了狠心的。”
孙灵筠很是赞同,钟安平讨好的样子不能打动她,可他紧紧搂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让她心疼,让她又一次沦陷。
孙灵筠说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孙灵箩怀孕了,刚成亲那月就怀上了。另一个消息是,王氏自缢身亡。
“她是听说了程大人成亲的消息,连着哭着三日,然后就一根白绫结束了性命。也是罪有应得,做下那种恶毒事,她就不该活着。”
王氏死是早晚的事,她心性高傲,怎么忍耐得了那种磋磨。程绍对孙灵箩也算信任了,把王氏害死婆母的事告诉了她。
幼菫问道,“王家人可有来闹?”
“怎么没来,男人女人的来了一大堆,就是想来讨几分好处,找回几分面子。你大舅父又不在,二妹把他们给打发了,一分好处也没让他们捞到。”
程绍去了外地督办书局,已经走了一个月了。孙灵箩的确是很有本事,程家就需要有这么一个女主人。
外祖母在九泉之下,该安心了吧。想到外祖母,幼菫情绪有些低落。她脑中原主的记忆,最多的便是关于外祖母的,一个慈祥的为她付出所有的老人。她不知现在自己胸口闷痛,到底是自己在痛还是原主在痛。
她一时恍惚,自己到底是大燕的何幼菫,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何幼菫。
孙灵筠见幼菫坐在箱笼上发呆,安慰道,“你若觉得难受,我陪你去趟崇明寺,或者静慈庵,给程老夫人烧烧香。”
幼菫回过神来,“无事,我就是一时心中感慨罢了。”
幼菫装了二十几个大箱笼,让下人抬去了外院,装了满满两马车。
钟安平失笑,“大嫂,荣国公在凉州有府邸,什么东西都不缺,你怎跟要搬家一样!”
“多吗?我这还精减了的。”
幼菫说着话,打开了一个没有装车的箱笼,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六大坛子酒。
“这个箱笼原是打算给你在路上消遣的,那这箱就不装了吧!”
钟安平顿时眼睛贼亮,谄笑道,“不多!一点都不多!大嫂若还有要装的,尽管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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