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不大,认何氏作义女怕是不妥。你比安西王只长一岁吧?”
赛德并未给太后什么好脸色,俊朗深邃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本王的儿子也已十三岁,比安西王妃应小不了几岁,本王倒没觉得有何不合适。安西王贵为王爷,封妃要受太后阻拦,王妃认义父太后也要阻拦,本王倒看不明白贵国的王室规矩了。”
谁都听得出来这其中的嘲弄意味。
太后的心思被戳破,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可她又不敢发作于赛德。
吐蕃的和谈使团已经在来大燕的路上,若是自己和他搞僵了,吐蕃再次发大肆兴兵,萧甫山能不能拦得住也尚未可知。
大燕即便此次战败,其国土面积,其兵力,也是远远在大燕之上。
她深吸了口气,压制着胸中的怒气,缓声说道,“哀家乃一国之母,自要关心宗室臣子的婚嫁后宅,大王子莫要误会。”
赛德没有回应太后只言片语,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给她。
他起了身,踱步走到幼菫跟前,他微微俯身看着幼菫,墨蓝眸子深邃温暖,“你做本王义女,可好?”
他似是在跟一个孩子说话,声音温暖又带着诱哄。
幼菫看着近在咫尺的眸子,她清晰地看到了那汪墨蓝中自己的倒影,她似乎被暖洋洋的炉火烘烤着,一个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芽儿,你手里的糖给父亲吃,可好?”
幼菫眼里泛着泪光,“好。”
赛德朗声笑了,脸上的沉郁沧桑一扫而空,俊朗明快,有了三十岁男人该有的样子。那鬓间的白发似乎也不再那般悲苦沉重,竟在他明亮的笑容中有了几分清风朗月、高贵脱俗之感。
“好。”
他似是在重复幼菫说的话,又似是在回应幼菫说的话。
幼菫这才发现,自己把心底对父亲的回应说了出来。
她看着他高兴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赛德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到她面前,手心一松,玉佩坠在他手下轻轻晃动。
玉佩是和赛德眼睛一样的颜色,十分罕见,上面镂刻着一只凶猛的狮子,似乎随时会跃出来一般。
“我既做了你义父,这便是见面礼。这块玉佩,只有吐蕃王位继承人才有资格佩戴。”
大殿内一片低低的抽气声。
这虽算不得什么传位信物,可这个义女地位之尊贵,怕是无人能及了!
幼菫愣愣看着那块玉佩,王室继承人才可佩戴的玉佩,她拿着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