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逐客令下的无情,裴弘元却是走的从容,丝毫不见窘迫。
他的气势,是越发足了。
幼菫感叹,这可才十九岁,竟然有了上位者的气势。
在进会客厅之前,幼菫曾见到门口廊下有好几个红漆匣子,想必是裴弘元带来的,再出门时却是不见了。
幼菫有些疑惑,她还想尝尝裴弘元做的腌梅子,看看会不会比沈昊年的更好吃。
她刚想问萧甫山,便听他说道,“我吩咐他们买了两只梅花鹿回来,你要不要去看看?”
唔,她最近是馋鹿肉包子了。
她眼内神采流转,“好啊,怎么买了两只?”
萧甫山揽着她往厨房方向走,“恰好遇到了,就两只都买了,另一只可以先养着,你想吃时再杀了,免得等了。你想怎么吃?”
“嗯……恰好有吐蕃使团带来的香料,一半包包子,一半烤着吃。”
“好。想想喝点什么?”
“想喝酒。”
“那不行,你现在有着身子。我给你榨果汁,磨豆浆,味道也是极好的。”
“可能是孩子想喝了,我就是特别想喝。”
“听话,先忍忍。”
宁郡王和文珠的婚礼盛大,那十里红妆羡煞旁人,也是让文珠感觉有了底气和面子。
萧十一打探回来的消息,宁郡王嫌两人进展太快,原本不想进洞房,文珠拍出五千两银票,宁郡王便乖乖全了周公之礼。
幼菫忘了跟文珠解释,底气不是这么个用法。这要是一晚上五千两银子,可用不了多久,她那三十万两银子就霍霍光了。
吐蕃使团明日便要离京了。
赛德在前一日的晚上,到了安西王府。
毫无例外的,带了食盒过来。
幼菫红着眼圈,坐在八仙桌旁。
她才认回父亲不过半个多月,中间也只不过见了几面,如今便又要分离了。
赛德将食盒里的菜一样样端出来,一边说着,“你如今不害喜了,是你的福气,那便什么都吃些,你身子壮实了,将来生产也能有力气,少些危险。”
他叹了口气,“按说你才十六,最好迟两年再生。”
幼菫起身抱住了赛德,眼泪涌了出来,“父亲……我舍不得您。”
赛德身子僵了僵,轻拍着她的后背,“傻丫头,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等你去了廊庭,想见面也不过是一个月的路程。或者我骑马去看你,十日也就到了,再快些,五六日也使得。”
隔着千山万水啊,又是两个国家,见一面哪是那么容易的?
幼菫哽咽着,伏在赛德怀里不说话。
赛德闭了闭眼,眼角湿润,他又何尝舍得。
他也想隐姓埋名留了下来,时常能见到小芽儿,还有他的小外孙,享受天伦。只是他对那个国家罪孽深重,该回去好好还债了。
他轻叹了声,搂着他温和笑道,“真是小孩子,小时候每次我要出门,你都要在我怀里哭鼻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长进。”
幼菫眼泪汹涌,“以前父亲出门,几日便能回来。现在又怎能一样?”
萧甫山拳头攥了又攥,强忍着拉开幼菫的冲动,这搂得也太紧了!
“堇儿,坐下吃东西。”
幼菫头也不抬,继续窝在赛德怀里,“不吃。”
萧甫山蹙着眉,赛德在这里,自己在幼菫心中只能排到第二。
赛德拉开幼菫,低头笑着给她擦眼泪,柔声道,“趁热把饭菜吃了,我可是做了许久,又快马加鞭过来的。”
幼菫紧抿着嘴角,坐了下来,低头吃着菜。每一道菜都吃了许多,以后再想吃,就难了。
直到萧甫山将菜端走,她才停了下来。
“再吃下去,你该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