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漆描金托盘,上置一壶,一杯。
走到萧甫山跟前时,苏林身姿英挺,脸上是俊朗的笑,“王爷要不要去诏狱看看?”
萧甫山淡淡看了他一眼,“张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赐毒酒该是他代劳才是,苏公公有越俎代庖之嫌。”
苏林笑了笑,“太后说世子身份尊贵,更该郑重些才是,以示皇恩浩荡。”
萧甫山面露冷意,“苏公公心思缜密,能查到世子奏折上有毒,这可不是旁人能比得了的。你去赐毒酒,倒是可以确保万全了。”
苏林又是一笑,谦恭道,“王爷说笑了。”
萧甫山淡声道,“本王还没有与一个奴才说笑的道理。”
苏林脸色微微一僵。
萧甫山看着托盘里的金酒壶,壶身镶嵌着各色宝石,精美绝伦,“这壶里是什么毒?”
苏林笑道,“这毒酒是皇上御赐,奴才只管着端过去,里面是什么毒却是不知道的。”
张平在一旁也道,“回王爷,毒酒是皇上亲手调制。”
萧甫山眯眼看着苏林,“苏公公一路看护好了,别让旁人动了手脚。”
苏林笑道,“那是自然。王爷,时辰到了,奴才先行一步了。”
萧甫山冷眼看着二人离去。
韩修远遗憾地叹了一声,“世子可惜了。”
“是很可惜。”萧甫山淡淡说了句。
诏狱门口。
宁贵太妃身着贵太妃服制,手持贵太妃宝册宝印,神色肃穆凛然,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
她身后摆着一副雕工精美的楠木棺材,棺材一旁站着两队腰缠白色麻布的侍卫。
苏林始终亲手端着毒酒。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请安,“宁贵太妃保重身子要紧,何必亲自来这一趟。皇上自会送世子体面回王府。”
宁贵太妃腰杆挺的笔直,说话掷地有声,“不必劳烦皇上,老身亲自来接孙儿就好。老身这些日子,已经失了儿子儿媳,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我这孙儿老身没亲眼看他出生,就亲自送他一程。”
一番话说下来,让身后的王府侍卫神色怆然,就连诏狱外守着的御林军,也颇为动容。
白发人送黑发人。
煊赫的忠勇王府,一夕间倾塌。
这天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痛苦的?
苏林也不再阻拦,退开一步,“宁贵太妃先请。”
宁贵太妃起身往诏狱内走去,陆辛紧随其后。
苏林一只手臂拦在他身前,笑道,“陆大人还是留在外面吧。”
“你!”陆辛怒视着他,“苏公公一定要好好保重,别不知何时不小心丢了性命。”
苏林笑道,“多谢提醒。”
他转身进了诏狱大门,门口侍卫手持长刀,将陆辛拦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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