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户籍管理严格,成亲生子都要在官府做登记备案,以方便官府管控人口,征兵征税。
幼菫愣愣看着婚书。
母亲居然和裴弘年有过婚约,明媒正娶!
正德八年五月。
她是次年三月出生。
时间刚刚好……
“你竟和母亲成了亲?”
裴弘年低头微笑看着她,“对,明媒正娶,堂堂正正。不过当时为谨慎行事,婚礼并不张扬,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幼菫无视他的微笑和眼中的慈爱,神色冰冷。
她为父亲不值。
父亲和母亲在同年八月成亲。
既然母亲已经成亲,遇到父亲时必然梳的是妇人头,即便她不说,父亲肯定也知道她已经嫁为人妇。
为何还要与她成亲,还那般着急?
算着日子,怕是一回到临安就成亲了吧?
她将婚书合上,冷声道,“我父亲是何文昌,我母亲是程妙。父亲也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将母亲娶进门的。有外祖父外祖母的点头首肯,有大舅父背她上轿,有亲朋好友见证。父亲比你可更要堂堂正正,名正言顺!”
裴弘年岂能不知这些?
至于程妙为何如此,除了现实所迫,怕也是对他寒了心吧?
他单膝着地跪立在她身边,平视着她,柔声解释,“堇儿,你母亲嫁给何文昌,定然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一是她与何文昌孤男寡女相处两月,名声受损,何文昌想对她负责。二是,她那时已经有孕,却……”
她当时根本不想承认与他的这桩亲事吧?所以嫁了何文昌,给孩子一个身份。
幼菫冷笑,“苦衷?母亲她自然是有苦衷的!她痴心错付,被自己的丈夫当街追杀!”
“你可想过她当时的感受?她忘了过往,没有亲人,满心满眼的只你一人,可就是你……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若不是你对她起了杀心,何至于保护不了她?”
幼菫双眼含泪,咄咄逼人。
“她孤苦无依,逃的时候都不知该逃到哪里去,她都不知该向谁求救!若不是父亲,她当日就命丧黄泉了吧?哪里还有你今日认女的机会!”
裴弘年痛苦地闭了闭眼,握着幼菫的手低声叹息,“堇儿,当时情形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幼菫甩开他的手,“你跟我解释有什么用?母亲该受的苦已经受了,人也已经死了。她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了,她说的好听是难产,说得不好听是郁郁而终!被枕边人追杀是什么感觉?
你定然不知道孤苦无依的感受吧?我当年在静慈庵,半夜被人下了毒药,惊惶之余却不知该向谁求助……我那时好歹身边还有张妈妈,还有青枝。可母亲呢,她身边什么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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