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中也变得空荡荡的。
“堇丫头,过来挨着我坐!”
裴承彦拉着幼菫的手,寻了个并排的座位坐下,然后便笑呵呵侧头盯着孙女儿看。
“堇丫头,叫一声祖父。”
他就跟哄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一般。
幼菫看了他许久。
那声皇祖父梗在喉咙里,始终喊不出来。
裴承彦脸上的笑意始终维持着,耐心等着她。
场面一时凝滞。
永青依偎在幼菫膝前,打着圆场,“曾外祖父,母妃从小就没有祖父,对这个称呼便陌生一些。你不能太着急。”
裴承彦也知不能逼她太紧,便觉永青这个理由找的甚是合理。
他掩下眼中失望,笑呵呵道,“永青说的对,慢慢来。”
幼菫低头吃起了腌梅子。
裴弘年询问地看向萧甫山,“赛德是不是说了什么。”
萧甫山沉声道,“赛德说程妙与他成亲,是权宜之计,为的是生下堇儿。”
裴弘年沉默片刻,前几日赛德明明还是强硬,不肯与他透露只言片语。怎就突然松口了呢?
他叹了口气,“他想开了就好。”
裴承彦原想说几句解气的话,可看幼菫闷闷不乐的样子,终究是忍下了没说。
他低声哄着道,“庆和宫我这些日子又收拾了一番,更加好看了,你要不要去住几日?”
幼菫摇头,“我还有事,就先不去了。”
她想多陪陪父亲……赛德,她还要为他做衣裳。
如今她的身世大白,赛德应很快就要走了吧。
吐蕃政局未稳,他定然不能久呆的。
赛德次日便进宫,与裴弘年谈了整整一日。
他们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只知道他们二人喝空了七八坛玉清泉。
苏林进殿送酒时,两个帝王相对坐在地上,眸子里有了醉意,却谁也不肯承认自己醉了。
又过一日,裴弘年早朝便宣布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
临安前知府何文昌,为保皇家血脉,与程氏假成亲。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便追封程氏为嘉元皇后,上玉碟,入皇陵。其女何幼菫恢复裴姓,为裴幼菫,封平阳公主,上玉碟,赐公主府。
吐蕃王感念何文昌忠义,认其为义兄,封罗亲王,封地吐蕃罗州。
圣旨和公主的礼服送到王府时,幼菫才知道赛德的决定。
他放弃了与母亲之间的夫妻关系。
幼菫没想到他会退让到这种地步。
就为了她这个公主可以名正言顺,让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其实他们故事编的再合理,也不会少了质疑之声。毕竟这事太过匪夷所思,赛德又曾在宫宴上闹过那么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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