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户之嫌,让他羞愧得无颜见她也未尝可知。
齐沉蹙眉沉默了良久,艰难道,“大典进行到一半,太上皇去内务府催马车。那时马车各部位的工艺都已完毕,只差最后一道组装工序。
工匠刚要将车体抬走,一旁高高的熔金炉被撞到,炉子向车体这边倾倒。若是砸了下来,车体即便不会被砸坏,也会被高温给毁了。”
幼菫脸绷了起来,紧紧抓着紫玉的手。
她大致猜到了。
齐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太上皇见状,便冲上前一脚撑住熔金炉,将其稳稳归位。可就这短暂的接触,太上皇整只右脚脚底的肉全被烧焦了,另一只脚和腿上也被晃出来的金水灼伤。”
幼菫脸色苍白。
她知道金子的熔点是1063度。
裴承彦这是不要命了!
她前世不过是一碗刚出锅的姜汤泼到了腿脚上,都躺在床上一个多月,每天痛得死去活来。
那种不间断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断的疼痛,让人生不如死!
幼菫颤声问,“脚还在不在,骨头没焦吧?”
齐沉嘴角抽了抽。
“离谷主将焦肉处理掉,脚底便几乎只剩骨头了,好在骨头没事。太上皇怕您被吓着,便勒令相关人等不得泄露出去……您放心,离谷主是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的……”
幼菫脑子嗡嗡的,“只剩骨头”四个字在耳边回荡。
齐沉还在继续说着,可她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公主,公主……”
直到紫玉摇晃她,她才回过神来,起身就往外走。
她着实不懂,不过是辆马车,裴承彦何苦这般不管不顾。
泰和宫。
裴承彦笑呵呵地坐在书案前,虽没了堆积如山的奏折,可书桌上摆了两杯茶,一副刚刚有人在议事被迫离开的样子。
“堇丫头,我正想着,忙完这一会就让人去接你……丫头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幼菫哭着走到他身边,一把掀开他的锦袍下摆。
裴承彦没有阻拦。
看她这样子,是都知道了吧,齐沉原来方才是去说这个了?
果真是最近自己太过慈祥了,属下们都忘了规矩。
且齐沉还有忤逆公主的一笔账没算呢。
幼菫盯着被包成粽子一般的两只脚和两条腿,泪眼滂沱,“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装什么装,这么坐着,不得痛死了?”
看着孙女儿哭成泪人,裴承彦心疼不已,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她擦眼泪,偏自己又没帕子。
想用手擦,又怕自己是手粗糙把孙女儿的脸给划伤了。
想用衣袖擦,衣袖上又绣着金线,太过粗糙。
情急之下,嗤啦一声,他将束口的锦袍袖子撕开,露出里面的雪白中衣,抬袖帮她轻轻擦拭。
“不痛,这都过去一个月了,早就不痛了。莫哭,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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