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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不再说话,只沉沉望着窗外。
周祭酒却觉得女儿说了这么多,他已经很知足了,乐颠颠走了。
裴弘年身着月白锦袍,骑马走在街上,不紧不慢。
他偶尔会被路边贩卖的小玩意儿吸引,下马买了,都是些小孩子玩的,女孩子戴的。
他微微笑着,将东西装入一个匣子,自个儿拿着,也不交给苏林。
他忽而目光一瞥,便见路边一简朴马车,车帘半开,一白衣女子,头戴幕离,看着窗外。
他已经不止一次遇到了。
他收回目光,驱马继续前行。
跟在身侧的苏林说道,“周祭酒的女儿最近出门有些频繁,周祭酒是愈发看不住她了。”
裴弘年语气平淡,“她也不似痴傻,有些好奇心也正常。”
对一个无知无觉的女子,他也不想恶言向之。
只是她的老父亲存了什么心思就不好说了。
拿平安符当定情信物,想骗他收下,亏那老家伙想的出来。
他若收了,周祭酒会不会说那平安符是她女儿所绣,说不定里面还放了她的青丝什么的?
苏林笑,“倒也是。”
“小娘子,在这里等谁呢?”
一声流里流气的声音。
裴弘年皱眉,回头看去。
一个蓝袍年轻男子,摇着折扇,一副风流模样,凑近车窗笑眯眯盯着阿玉。
阿玉身边只一个一身兼多职的老车夫和一个丫鬟,二人皆不是善言之人,车夫赶着车要走,却被男子的随从拦住了去路。
“小娘子莫怕,哥哥不是坏人,你掀开幕离,咱们认识认识……”
蓝袍男子扒着窗框,与已经坐回里面的阿玉说话。
车夫怒斥,“大胆!你可知这是谁家府上马车?”
男子轻蔑打量着寒酸的马车,毫无徽记,啧啧道,“好大的口气,我管你是什么府上的,本公子今日都要看她的模样!”
透过幕离隐约可见女子容貌清丽,让他心痒难耐,伸手便往窗内探去。
马车内是惊叫声。
马车外是痛呼声。
男子猛地收回手,抱着胳膊哀嚎。
他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见右边手臂血淋淋的,上面扎着一支飞镖。
他顿时大怒,四处张望,嚣张喊道,“是谁!不要鬼鬼祟祟的,有胆量站出来!老子让他后悔来这世上一遭!”
身边的七八个随从也是凶神恶煞,附和着主子吆喝着。
四周百姓都躲得远远的,连看热闹都不敢。
苏林没成想皇上会出手,不过此时看他纹丝不动的模样,是不打算上前认下功劳了。
不过他也理解皇上的担忧,周祭酒若是再以一个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赖上皇上,那就更不好摆脱了。
苏林驱马上前,居高临下看着蓝袍男子,“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后悔的。”<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