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可能是本王忘了以前的事,便也不知忧愁了。不过随着世事纷扰,说不得还会变回去。”
幼菫问,“所有的事都不记得了吗,小时候的也忘了?”
她举起手中的掐丝珐琅手炉,“王叔送我的手炉,还记得吗?”
裴弘元起身踱步到幼菫跟前,从她手中接过手炉端详,剑眉紧锁,似是在回忆。
过了良久,他叹息了一声,看起来很是苦恼,“记不得了,想必是忘干净了。”
看他样子,倒不似作伪,且他也没有假装失忆的理由。幼菫又信了几分。
她安慰道,“王叔也不必太过忧心,不过是儿时琐碎,忘了便忘了。”
裴弘元将手炉还给幼菫,又慢慢踱步回去坐下。
“本王听陆辛说过一些,我幼时在程府长大,和你还有几位表兄弟表妹熟识。和你如何成了叔侄我也只是大致知道一些,具体的,还要等着陆辛慢慢跟我讲了。”
幼菫双手抱着手炉,惊诧地看着裴弘元,他说了什么却是没到心里去。
方才接过手炉时,她碰到了裴弘元的手指,冰凉的就似是刚刚在外面堆过雪人。
可他自进了殿,双手就一直在炭盆上方烤着。
怎么会这般寒凉呢?
幼菫道,“王叔若是觉得冷,就让宫人再搬几个炭盆过来。”
裴弘元在炭盆上方的手攥了攥,抬眼笑道,“不必麻烦,本王也该回府了。昏睡三年,府中有许多事要处理。”
他又似是解释,“我如今阳气初升,自然是体热不足,再过些日子便也就好了。”
龙案后的裴弘年一直泰然自若地端坐着,听着他们说话,此时也开口说话,“忠勇王大病初愈,是该早些回去歇息。便去吧。”
裴弘元起身拱手,“谢皇上体恤。臣告退。”
他又向萧甫山颔首微笑,“安西王,明日去府上寻你喝酒。”
萧甫山扶着幼菫起身,“本王恭候大驾。”
幼菫福了福身,“王叔慢走。”
裴弘元很是和煦地笑眼看她,微微颔首。那眼神像极了裴弘年看她的样子。
他披上大氅,又点了点头,大跨步出了殿门。
萧甫山重新落座,眯眼看向裴弘年,“他当真失忆了?”
裴弘年将炭盆上温着的一罐豆浆倒了一杯,走到幼菫跟前递给她,“堇儿觉得呢?”
幼菫抱着豆浆杯子,看着上方氤氲的热气,“我也看不懂他,不过他也没有装失忆的理由,想必是真的吧。”<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