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那是沈君兮安插的影卫,正死死地看着这个地方。
他好似听到了,一声像是在叫唤什么东西的号令。
细细看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却什么都没发现,他方才收回视线,看向四周。
并无异样。
那影卫确定无疑,方才站回自己岗位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尽职尽责。
与此同时,那扇紧闭的窗门,忽然开了一条缝,一只白鸽好似一缕白烟悄无声息的钻出,然后径直飞上了极高的天际。
它也明白,飞的低容易被射死。
之前就有一个总是笑容痞气的男子,见它飞的低就对着它射箭,每每都要弄掉自己好几根羽毛。
待信鸽离开,北辰修方才回到了自己榻上。
他有好些时日,没看见沈君兮了。他了解她,想必她也在为了暗影的事情而充满愧意,再加上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也无需担心。
只是,皮外伤容易愈合,心口的呢?
他身上的毒,也还是个隐患。
摄政王府。
北辰修和云展不在,这里主事的赫然便成了云舒,而北辰修身上的毒也是他在找人细细研究。
云展和魑魅的事,他心里都很清楚,更明白自己轻功和武力不如云展和魑魅,也不会自不量力的去宫里找北辰修。
谨慎、缜密,是云舒的优点。
信鸽平安的飞了回来,云舒将北辰修的信笺打开,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今北辰修内力尽失被软禁,先前与他交好的各路官员大多避而远之,门客也散的差不多了,但有那么两个人,却一直在为他平反。
一个是,户部尚书周朴,另外一个便是寿亲王。
周朴北辰修考虑过,户部主要是管钱粮,手上实权不足,仅能供给后勤,否则周朴这几日在朝堂之上蹦跶,也不会对沈君兮和唐淮一点作用不起了。
哪怕是丞相落魄至斯,都不会将小小一个户部尚书放在眼里。
可户部尚书这一肥的流油的差事,却是北辰修最强大的后盾。
对比于周朴,自然寿亲王更容易出手,他的话哪怕是沈君兮都必须慎重考虑,再行回答。
虽然沈君兮上一次扫了寿亲王的颜面,可再怎么说,她也是晚辈。
寿亲王原先和沈摄关系也是不错的。
只是这位镇国公,却很少涉足朝堂权力之争,大多待在府中,让沈君兮一个人运筹帷幄主持大局,帮不上沈君兮什么忙。
既然如此,这朝中最有分量的人,自然是寿亲王了。
而北辰修,也没有急着想要直接将唐淮拉下来。
他第一个要动的人,是丞相。
或许沈君兮心里对丞相的想法是,他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玉太妃那件事,才如此对待北辰修,势必要将沈君兮和北辰修的结盟分裂。
可北辰修却看得明白。
丞相已然没了希望,他唯一珍贵的就是玉太妃腹中胎儿。
但就算如此,丞相手中势力不足,也与皇权无缘了,他自己都明白,这个女儿保不住。
丞相可不只这一个孩子,孙儿,也还能再有。
丞相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罢了,掩人耳目,然后装孙子,等到沈君兮和北辰修鱼死网破,自己再搏一把,坐收渔利。
固然他如今的模样,根本不足以与沈君兮和北辰修任何一人为敌,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若是丞相成心使绊子,也是有些许麻烦的。
沈君兮这几日将心思全放到了北辰修和暗影身上,倒给了丞相些许快活日子。
但北辰修明白,丞相不能留。
但这相位,和丞相手中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