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里的动静,以为沈君兮身子又不舒服了,正准备去叫太医,却被她扬声拦住,“许是近些日子水土不服,大清早的便莫要麻烦太医了。”
想来也是,这几日奔波劳累,沈君兮本就身子虚弱,初到郢城水土不服也是常有的事情。
况且沈君兮只是干呕,脸色有些苍白罢了,未曾咳血,想必也不是旧疾发作。
弱水遂放下了去唤御医的想法,笑道“既是如此,奴婢去让人给相爷做些清淡的早膳。”
沈君兮点了点头,弱水便退下了。
待她走后,沈君兮复又捂着胸口一阵干呕,不知为何莫名的难受。
虽说久病成医,可她现在也最多就能分清那些药材能治什么病,她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先前舒月和东楚的御医都说过,她心肺衰竭,浑身无力想必也是常有的事情吧。
只是一直这样总不是什么好事,沈君兮掀开被子,披上外衣打算起身坐坐。
想来,她自幼不爱红妆爱武装,跟着爹爹练武,在校场爬模滚打,身子也算是极好的,十几年来甚至是没生过病。
谁知所有的病症都堆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以至于这一年多来都是缠绵病榻,时常在夜间难以安睡。
不过沈君兮一向不是一个喜欢顾影自怜的人。
她望了一眼窗外,春意盎然,细柳发了芽,一派生机。
恰逢弱水着人端了饭菜进来,伺候她洗漱了,沈君兮简单的喝了点清粥,强忍干呕的。
她现在是真的不想看见那个每次来给自己诊脉的时候都一脸苦涩的太医了。
待到弱水服侍着她用完早膳,南宫无言那边又没什么事儿,沈君兮索性坐在了书案前,捡起一卷兵书看了起来。
谁知越看越困。
她这几日嗜睡的毛病当真是愈发严重了。
哑然失笑间,沈君兮放下手里的书卷。
她看书时一向不喜人打扰,所以环顾四周,偌大的厢房里也只有自己一人。
沈君兮无意差使别人,遂自己磨了墨,百无聊赖的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再抬眼时,纸上赫然多了三个字。
北辰修。
一笔一划,入木三分,能看出来提笔之人的用心。
沈君兮只觉蓦然心底一软,眸色也跟着柔和了下来。
她从不否认自己对北辰修的思念和爱。
这世间总有那么一个人,当你想起他的时候,心便柔成了一滩春水,冰雪也消融。
沈君兮从来都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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