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李宗锦视察边防,有沈君兮作陪,南宫无言又不怎么待见他,吕尚武更为清闲,时常打着巡城的幌子离了城主府花天酒地。
直到有一日他路过那日与沈君兮一同来过的那家药铺,恰好家里一个宠妾怀了孕,便心情大好的想要进去为爱妾抓些安胎药,遂扔了银子给那坐镇的老大夫,问一些安胎之事。
谁知那老者抬眸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甚是眼熟,多嘴问了一句,“贵府上那位夫人,可是决定将孩子留下来了?”
吕尚武平常甚少出门,这些寻常百姓认不得他也是常事,只是这老者的话竟像是先前自己的哪位夫人来过这儿一样。
他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遂问道“绿柳来您这儿问过诊?”
绿柳,正是他那名爱妾的名字。
老者顿了顿,虽说觉得这个名字略显风尘,和那日一袭玄衣的气质出尘的女子似是有些许出入,却还是想当然的以为那就是她,淡淡道“那日不是你陪她一同来的吗,怎的这会儿倒忘了。”
吕尚武更加迷茫了,自己从始至终只陪沈君兮来过这个地方,这大夫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纵使再怎么神经大条,吕尚武也大致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捏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那位夫人,可是一袭玄衣,容貌气质绝佳的一位美人儿?”
那老者凝眉道“正是。”
吕尚武在那一瞬间只觉心跳都要停滞了,不确额定的问道“您是说,那位夫人……怀有身孕?”
他紧紧地盯着老者的双眸,生怕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听错了或是漏了什么重要的讯息,却见老者点了点头,“她亲自来找老夫问诊,已有孕一月有余,只是脉象不稳,强行留下孩子风险很大。”
“老夫不知道你与那位夫人是何关系,只是老夫行医多年,若是当真要留下那个孩子,母体只怕抗不过生产那关。”
老者苦口婆心的劝说吕尚武是半个字儿都没有听进去,他现在沉浸在无以复加的震惊中,一时间缓不过神儿。
君不知竟然怀孕了?
这不仅坐实了她女儿身的传闻,重点是,她是支开了弱水和南宫无言的人,最后拿自己做幌子,偷偷来看的大夫。
也就是说,南宫无言至今并不知晓此事。
君不知为什么不告诉南宫无言呢?
吕尚武一时间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在他眼里,沈君兮与南宫无言那般亲近,她若是有孕,八成都是南宫无言的,没道理不让他知道啊。
隐约间,他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却又不知该不该告诉南宫无言。
那老者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吕尚武再听不进去,连着给自家爱妾抓药的心思都没了,匆匆离了药铺,回了城主府。
那行医的老者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是摸不着头脑。
不至于如此惊讶吧,莫不是他和那位夫人,真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
不应该啊,那位夫人气质如此出尘,看着也不像郢城人士,怎会流落到这等地步。
老者摸了摸下巴,暗叹富贵人家家事大都错综复杂,扑朔迷离。
而吕尚武在回城主府的路上,幻想了种种可能,对于沈君兮腹中这个孩子的来路,南宫无言的态度都做了大致的猜想。
挣扎了很久,他还是觉得就算他将此事告诉了南宫无言,依着南宫无言的性子,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万一君不知肚子里那个孩子真的不是南宫无言的,指不准还要迁怒于他,倒不如先将此事透露给君不知,听一听他的想法。
沈君兮先前屡次三番的为他说情是一方面,想要以此为把柄,让沈君兮帮着自己稳固权位是另一方面。
要知道,手握当朝丞相这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