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阵风吹过惊起睡梦中的祺贵妃,她点起烛火,看见桌上有一封信和一瓶药。
“娘娘?可是要起夜?”
守夜宫女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祺贵妃心一慌,手里的药瓶子砸在地毯上砸出闷闷一响,她连忙捡起药瓶,看向门外。
“没有,本宫只是有些口干,想喝点水,你去给本宫烧点水吧。”
“是,娘娘。”
听到外头渐远的脚步,祺贵妃才松了一口气,拆开信纸,细细看过之后,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再看了看那个药瓶,将信放于香炉里头给烧了。
青桂香中夹杂着信纸焚烧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外头又开始下雪了。
这一场雪下得久了些,一连下了三天,入了三月。
今儿是三月初二,太皇太后的生辰,去岁太皇太后在英华殿礼佛,便未举办生辰宴,因此太后也没有操办。
因着去岁没有办,宫里头宽超不少,皇帝想着要要办的盛大一些,只是没想到东南沿海下了冷子。
冷子在人们看来是不详的征兆,天下冷子就等说明接下来要发生战事或者天灾。
果然,三日后皇帝得到东南沿海的消息,连日暴雨,东南沿海的良田尽数淹没,渔民无法出海打渔,百姓生活得不到保障。
皇帝没想到飓风还没来,却来了暴雨,这几日扬州以北暴雪,也已经出现了大雪封山封官道的情况,很多消息都出现了滞后。
东丽也一连下了几日的雪,太医抵达惠阳几日了,但是惠阳的瘟疫并未得到了控制,死亡人数不断扩大,焚烧尸体升起的浓烟在雪中散到毗邻的几个城池的上空去。
柳熙源的禾高大军如柳熙泽所想留在都德整改。
砰--
桌上的花瓶被林袖舒不小心碰倒,砸在地上碎了,她有些心慌,没有缘由的心慌。
柳熙泽都不敢与她说话,只是看着她就觉得她似乎下一刻就要发火,很想问她,但是他不敢问,在椒房殿待了一刻钟,他便觉得今日不宜和林袖舒说话。
“曦儿,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林袖舒闭着眼皱着眉头吐出一口气,良久,她才开了口。
“泽郎,我没事,只是有点心烦,你先回去吧。”
他很想开导眼前的少女,但是他知道他留下来多半只会被嫌弃。
林袖舒躺倒塌上一遍又一遍的深呼吸,但是依旧止不住心底的烦躁,她突然想起詹无言,连忙去了天阁。
“娘娘,你来了。”
他知道她会来,这是林袖舒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感觉。
“国师大人,我……”
“前几日大启下了冷子,大启有天灾,东南沿海暴雨,扬州以北暴雪。”
詹无言知道林袖舒听不懂卦象,他就以最简单的话语告诉她。
大启天灾,林袖舒才知道自己为何会心慌,大启是她的国家,它的掌权者是她的夫君,受灾的地方有她的家人,她怎能不心慌。
东南沿海暴雨,别说暴雨,就是下小雨,或者刮大风,岚岛那个地方就等于封岛,消息进不去出不来。
而现在扬州以北大雪封山封官道,林袖舒想他心里一定和自己现在一样忧心忡忡。
“多谢大人,恕我叨扰了。”
林袖舒离开天阁之后,溟鹤才现身,看着詹无言眸中尽是不解。
“阁主为何要告诉她,让她忧心呢?”
詹无言睨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室,空留溟鹤在那里不解。
“愚蠢!”
詹无言的声音从他寝室中传来,“蠢货”溟鹤默默退回自己先前待的地方,他已经当了十几年的“蠢货”了,习惯就是这么养成的。
因着天灾,太皇太后的寿宴仅能小办,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