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知道,这几日没干事儿的,干坏事儿的多半都要遭殃了,整个朝廷里,能有几个能孑然一身的?拢共没几个,独孤淼就占了一个。
至于对付独孤淼,谁人不想,可独孤家即便就剩下七十多人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暗中的势力不是这些朝堂中的人能够对付的。
因此他们只能看着独孤淼暗暗咬牙,等着他从顶端掉落的时候,再去落井下石,好泄去自己现在的憋屈之气。
独孤淼将闽州一事全数禀报之后便弯腰弓着身子,等候林袖舒与和亲王做出决策。
“皇贵妃娘娘,你是南方人,面对闽州天灾,有什么见解?”
和亲王会问自己这件事,林袖舒是早就猜到了,因为自己是闽州人,对于闽州的一切都很了解,也能做出更加正确的判断。
林袖舒顿了顿,先朝着下头问道
“往常闽州遇到飓风和暴雨以及瘟疫时是如何解决的?”
“回娘娘,往常是户部拨款赈灾,同时闽州开仓放粮,建茅草棚给流离失所的百姓,再由平京组织医者前往闽州有瘟疫的城池去进行治疗。”
林袖舒再问
“今年比往年要严重吗?”
“是,今年天气凉得快,闽州当地已经起了秋风,已有百姓是被活活冻死的。”
林袖舒了然,这就说明除了银子、粮食、药材、医者以外,还需要棉被和保暖的衣服。
依着她对闽州的了解,估摸着过几日天气回回暖,但是等这些东西快马加鞭送到闽州也要半个月后,这半个月百姓们肯定等不得。
“本宫有一个建议,下旨到闽州边上的州府,由各个县官将东西送往闽州,所有人都能得到奖励,送得最快的和最多的,本宫的私库的一半给他们一人一半!”
不得不说,林袖舒这个诱惑是足够的,皇贵妃的私库本就是常人难以估量的,何况她还是皇帝的宠妃,什么好东西都在她那里。
还有人传言说林袖舒可以打开皇帝的私库,说不准也是真的。
“皇贵妃,何不直接统一送到知府手上呢?”
林袖舒摇头,送到知府手上统一送到并不好,也许官官相护,知府把功劳给了与他亲近的人,让真正有了功劳的人吃力不讨好,她不做这种事。
因为她父亲以前就是县官,时常吃亏,总是明明干了能得功劳的事情,功劳却被别人给捞走了,再加上他因为云家的事情不敢上进,越发受人欺负。
听了林袖舒的解释,让不少人咋舌,除非能够跟闽州的官员扯上关系,让他能够在本子上记自己是有功劳的,否则这功劳不好得。
可闽州的官,早就不同当年了,去岁林建荣在闽州做了一段时日的钦差大臣,闽州的官场早就被洗了一回,现在没有几个敢作妖的。
“可有异议?”
哪里有人敢有异议,林袖舒给的建议相当中肯,有异议的人可能是想死。
“没有异议的话,白恪,准备拟旨!”
说罢,见白恪弯腰颔首,再问了有没有事情要启奏,底下一片寂静,今日的大朝会便算结束。
从金銮殿后头离开,林袖舒看向和亲王行礼。
“娘娘这是作何?”
“和亲王叔倾囊相助,是本宫之幸,是皇上之幸,是大启之幸。”
上过一次朝,林袖舒就不想再上了,那个位置的确很高,可高处不胜寒,有多少人渴望着它的权力和闪闪金光,却没有看到隐藏在金光之下的孤寂。
她只是上朝一回,还是与和亲王一起,都觉得看着底下人就仿佛看着人生百态,顿时就觉得活着没什么意义。
“今日上朝,让本王顿时觉得,皇上平日承受的应该是这的几十倍。”
林袖舒认同颔首,她开始心疼她男人了,不过心疼归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