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大概是他们府上有什么采买来的东西吧,那些人看上去像是我们这里做陆运的队伍。”
“很多末羌人都会纹吗?”我皱了皱眉,有点不敢相信。
老板笑着在账本上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朝我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我小时候阿妈也给我纹过啊,就在这里。”
我有点迷惑地看向邸恒,邸恒倒是依然面不改色。
“末羌人竟然会有这样的习俗,”我一边走一边疑惑着,“从前倒是从未发觉过。”
“那天在百崖山上误伤你们的几个人,是末羌人?”邸恒问我。
我仔细想了想“听口音倒是不像,那日来百草堂的两个人看上去也就是普通的汉人长相。”
“七年前先皇赤星堇一案,”邸恒刚说出口便突然看向我,见我面色如常才继续说下去,“虽说那时我还小,但也不曾记得父亲说过此事与别国相干,当时惩治的宫女也只说自己身上的莲花烙印是儿时不小心碰了有这样花纹的手炉烫上的。”
“有纹身习惯的汉人本就很少,如今遇到的这几个纹身的人,却全都是想要投靠末羌?”我说着便笑了起来,“感觉很是荒唐,末羌如今在两个大国之间已是自身难保了,难不成末羌想要借力翻身?”
“是有人在借末羌的力罢了。”邸恒微蹙着眉说。
阿福带了几个伙计赶着把药材分门别类装进仓库,邸恒在一旁看向我“你要休息吗?”
我摇摇头“本来昨日夜里就能赶得回来的,你非要在末羌住上一夜,昨夜里已经睡饱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那么喜欢赶夜路?”邸恒皱着眉摇了摇头,“你今日若是无事便与我一同去耿府走一趟。”
“公务?”我有点疑惑,“你自己去不就是了,我还要在这儿把刚进的货记在账上。”
“小事儿交给阿福做就是了,再说你师姐不是还在堂里,”邸恒向阿福轻轻抬了抬下巴,“就是因为不是公务,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猜测罢了,所以要为我去耿府找个合适的理由。”
“我就是那个理由?”我眯着眼睛有点嫌弃地看向他。
邸恒坦然地看向我,点了点头。
如今耿府的封锁已经解除,但经过前面那一段时间的折腾总归是元气大伤,往日耿府门前也算是车水马龙,如今竟然也有些冷清。
门口的管家大概是新来的,看到我愣了一愣才放我进门去。我走到耿叔的房前敲了敲门
“耿叔,是我,湘儿。”
下人来为我开了门,耿叔正半躺在床上,见了我眼角竟然也抹出泪来。
“耿叔,我这几日也刚回深州,便过来看看你,还好吧?”
“耿闻宇这个孽畜,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偏要走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耿叔说着有些哽咽,“如今命虽然保住了,也还不知道要在大牢里呆到什么时候,听闻还连累了你。”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闻宇的事情本就是我的事情。”我拍了拍耿叔的手,“耿叔就当真觉得此事定是耿闻宇所为?”
耿叔却突然露了几分不自然的神情,干咳了几声把脸背过去“什么是不是的,如今已经证据确凿,除了他还能是谁。”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说什么,门口的管家却突然进来
“老爷,前几日从建安来的那批货已经到了,如今正在卸货。”
“这样的事情你找耿闻清说去,我一把老骨头,跟你们操不起这样的心。”耿叔撑着床费力地坐了坐,我赶着伸手去扶了一把。
“大少爷正在书房议事,我特来和你说一声。”管家有点尴尬的样子,耿叔低着头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耿叔家换了管家?”我故意问。
“赵顺犯了事儿,一早便死在官府了。”耿叔长叹了口一口气,“耿府的家业怕